轉眼就到了八月末,夏清也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涯,在夏誌民的陪同下到縣高中報名,並辦理了住宿手續。
“好好吃飯,好好學習,爸月底放假了來接你。”
學校離家不算太遠,十來公裡的距離,但每天來回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高中課程多,晚上還有晚自習。
“恩,不接也沒事,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
“還是我來接吧,公交車時間沒定數,六點之後就不發車了,爸不放心。”
夏誌民一張臉曬的黝黑,渾身透著質樸的味道,雖然不若她前世的父親那樣高大英俊,但對夏清而言,她更喜歡現在的父親。
上輩子她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父母都有著體麵的工作,但他們因為利益結合,並沒有感情的基礎,因此從夏清懂事起,從沒有享受過哪怕一天的家庭溫暖,總是在冷戰中度過,等她上了初中,父母離婚,她判給了父親,母親組織了新的家庭,父親雖然沒有立即再婚,但他工作繁忙,除了定時給她生活費外,家裡隻有她和一個偶爾出現的鐘點工。
可以說她的獨立是被生活逼出來的,她的優秀是因為知道一切隻能靠自己。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麵對著充滿愛的家人,她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反而是樂在其中的,也願意跟家人一起努力,讓生活越變越好。
夏清的高中生活是標準的三點一線,教室、食堂、宿舍,上課認真聽講,課後大量刷題,月底放假前進行了一次月考,夏清拿出百分百的努力認真對待,對這一個月的學習情況做一次摸底。
考試結束後就是兩天月假,夏清回宿舍整理東西,除了幾本書,也沒什麼需要帶的,換洗的衣服家裡都有。
“夏清,我們先走嘍,下周見。”
九月份過了就是十月國慶周,高二放五天,可不就是下周見嘛,舍友們一一離開,夏清也笑著跟她們道彆。
離開前她把陽台的衣服、鞋子收回宿舍,檢查好各種開關出於關閉狀態,最後鎖上門離開了。
走到校門外,夏誌民已經等在門口,夏清悄悄走到夏誌民身後拍著他的肩問,“猜
猜我是誰?”
這個問題有些傻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夏清就是想跟夏誌民玩這個“遊戲”,而夏誌民也很配合,竟然舉起手說自己不知道,說完了轉身,父女兩一起笑了。
“你怎麼不進去等啊,我一路上還在找你呢。”
她走到車後座,抱著夏誌民的腰坐上車,夏誌民蹬著車笑嗬嗬的說,“在這看的最清楚,進去等萬一走茬了你肯定找不著我。”
夏清嗯了一聲,看著他不甚寬厚的背,感受著他騎車的艱辛,眼睛突然酸了起來。
墨黑的泊油路,路兩旁種著樟樹,夕陽給街道鍍上了一層金色,讓水墨畫般的街景變得絢爛起來,成了夏清記憶中雋永的畫麵。
到家時已經是夜幕降臨,村裡的狗一陣陣叫著,遠遠就看見夏家小店裡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夏誌民笑著說,“你媽還在家等你呢。”
自從開了小賣部,李秀琴幾乎天天守著店,本來該關店了,因為夏清今天放假,就一直在店裡等夏清回來一起吃飯。
聽到車鈴聲,李秀琴從屋裡出來看,果然是丈夫帶著女兒到家了。
“回來了?餓了吧,已經做好飯了,趕緊回家吃飯。”
她的笑容很溫暖,儘管一個月沒見,夏清還是覺得分外親切。
夏雯正在屋裡寫作業,聽到三姐回來的動靜,趕緊從院裡跑出來,親熱的摟住了夏清。
“三姐,你可回來了,再不回我肚子就要餓扁啦。”
李秀琴嗔怪道,“讓你先吃你不吃,肚子餓怪誰,不是吃了一包乾脆麵嗎,一包賣五毛呢。”
當然成本隻要兩毛,要是家裡沒開小店之前,李秀琴肯定是舍不得的,也是現在一天能收入十幾二十塊,才變得“大方”了。
夏雯吐了個舌頭做鬼臉,先跟夏清一起回房間放書包,放完書包才去廚房吃飯。
夏清看她像小尾巴一樣拖在身後,好笑的問,“你總跟著我乾什麼,一個月不見變成小狗了?”
“那不是一個月沒見想你了嘛,你們都不在家,每天就我一個人,挺不習慣的。”
夏清摸了摸她的腦袋,夏雯以為她要安慰自己,準備了燦爛的笑容迎接,誰知道夏清說了句,“那你還是儘快習慣吧,這樣的日子以後
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