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乾農活是很累人的,但顧巍乾的不錯,夏誌民回去誇他是個能吃苦的。
李秀琴也很滿意,跟丈夫說,“真沒想到,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就更放心了。”
不管是千裡迢迢過來征求他們的同意,還是心甘情願的下地乾農活,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小清是真心的,一顆真心比什麼都強。
中午顧巍陪夏誌民小酌,在飯桌上說的都是家長裡短的話,感情不知不覺就變得親近了起來。
喝了兩杯後,顧巍給夏誌民、李秀琴敬酒。
“叔,阿姨,我得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信任我,願意把小清交給我。”
這話說的好像他跟夏清馬上就要結婚了一樣,把大家都說笑了。
李秀琴舉起裝了汽水的杯子,開著玩笑說,“彆看你現在通過了咱們的考驗,今後日子還長呢,最後小清能不能嫁給你得看你是不是一直對小清好,千萬不能驕傲自滿啊。”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沒彆的優點,就是夠堅持,既然我喜歡上小清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李秀琴笑著點頭,顯然對顧巍的話非常滿意,夏清心裡也像吃了蜜一樣的甜,而夏琳跟夏雯呢,一個覺得太膩,一個分外好奇。
她偷偷問,“二姐,二姐夫也像三姐夫這樣會說話嗎?”
她有三個姐姐,大姐夫是記者,口才很好,但大姐夫說話很樸實,從不在父母麵前賣乖說好聽的。
三姐夫給她的感覺就是很會說,不是聒噪說個不停的那種,而是說什麼都讓人如沐春風,這兩天爸媽臉上都快笑出細紋了,看得出很喜歡這個姐夫。
夏琳搖頭,“不會,程江性格挺內斂的,一個人能安靜很長時間。”
他要是能言善辯,當初也不會把公司開成那樣,聽說她去之前一波一波的走了不少員工,除了經營不善外,也跟溝通交流有關係,他不是那種善於畫大餅的那種,但他對自己不錯,公司其他員工說,程江跟她說的話起碼是跟彆人說的十倍二十倍。
顧巍第三天清早離開,夏誌民開三輪送他去縣城坐車,順路進趟貨回來。
他離開前夏清還挺舍不得,所以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不過兩天時間,她就習慣了隨時隨地看到對方。
“我已經跟叔叔阿姨說好了,他們同意我們先訂婚,早點回去,我在首都等你。”
夏清點頭,目送他上車離開了雀子村。
等顧巍離開後,大表哥李廣海開車拖拉機過來,說昨天在鎮上聽人說小清男朋友從首都來了,特意過來看看。
“就晚了一步,人剛走。”
李秀琴看侄子熱的一頭汗,打了盆井水給他洗臉。
“幸好沒帶我爸媽過來,他們可關心了,我說還沒到那一步,先來了解一下情況,萬一不是彆人說的那樣咋辦。”
沒想到這次還真不是彆人亂說的。
李秀琴跟侄子仔細說了一遍,都是自家人,沒什麼好藏著掖著。
“那還挺不錯,沒想到小清都有對象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而同樣是近親的隔壁就沒這麼高興了,這些年夏誌民跟李秀琴日子越過越好,女兒們各個都出息,而他們家呢,兩個兒子跟她都不是一條心,繼小兒子夏鬆出去打工後,大兒子也帶著老婆孩子出去了,進了一家鋼鐵廠,孩子提前上了幼兒園,夫妻兩誰下班早就去接孩子。
這兩天村裡都在說夏清對象的事,人她遠遠瞧過,確實是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條件不差,把她心裡妒的跟什麼一樣,晚上睡不著,嘴上都起了泡。
人一旦開始鑽牛角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以前自家過得比隔壁好,如今不僅反過來了,差距還越來越大,怎麼能不讓她生氣。
因為這份“見不得人好”的心性,背後說了不少夏清的不是,說她在首都不好好學習,隻想著攀高枝,說顧巍二十八是離過婚的,否則不能看上夏清一個農村丫頭。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真有人信了,或許應了那句,人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李秀琴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些,好幾天後才有關係親近的鄰居告訴她。
“我相信夏清不是那樣的孩子,一個大伯娘在背後這麼說自家侄女確實過分了。”
李秀琴氣得七竅生煙,回來後立刻跟丈夫說了。
“一次又一次的,真當我李秀琴好欺負,今天就要撕爛她的嘴,反正那張嘴跟茅坑一樣臭,要了也沒用。”
夏誌民也氣,要是說他什麼他還能忍口氣不計較,可他是個實心眼護犢子的,劉春萍在背後中傷夏清的名譽是絕計不行的,自然不會攔著媳婦上門打人。
夏清她們正在廚房做飯呢,突然就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的尖叫聲,三人都聽出來是劉春萍的。
“怎麼了?不會是被大伯打了吧?”
反正這對夫妻關係不怎麼樣,經常吵架,不過今天這聲尖叫更嚇人而已。
夏琳冷冷的說,“那種女人被打也不稀奇。”
她永遠不會忘了考上大學那年,因為學費的事被劉春萍禍害,差點成了沒媽的孩子。
“李秀琴,你有病啊,上我家耍什麼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