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殺人網球(八)(2 / 2)

忍足向後靠在椅背上,重新拿起勺子,放在手裡轉了轉。

“好,現在我們歸納一下嫌疑人。鬆雪同學潛意識認為是男性作案,跡部則相信是女人的情感作祟——總結,目前凶手屬於人類的範疇。”

他清了清嗓子:“十分完美。當然,我覺得要是能進一步縮小範圍就好了。”

被點名的兩人對視一眼。鬆雪不由笑了:“我也沒這麼說啊,隻是這樣表達比較方便。你們不要鑽牛角尖嘛。”

跡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忍足你少在哪裡挑撥,”他不耐煩地說,“想說什麼就快說。”

“好。”忍足順從地點點頭。

他並未急著發表觀點,而是將手機裡的記事本翻出來,簡單地列了幾點。

“現在有幾個重點問題。我們可以一起來看看。

“第一,凶手為何要在死者死後補刀。如果他——或者她,失手把綾小路推下樓梯,又認為她還未斷氣,卻沒有想辦法搶救,而是下定決心置她於死地。

“這裡,我個人補充一句:是否是因為綾小路認出凶手的真麵目,怕她事後指認自己?”

“你這個想法挺有意思。”跡部挑了挑眉毛,有點感興趣。

忍足繼續讀下去:“第二,為何選擇綾小路。如果凶手是同一人,為什麼不繼續對鬆雪下手,而是轉而攻擊其他人,製造更多受害者?”

“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說明綾小路不是製造車禍的人。”鬆雪替他完善。

忍足點了點頭,記錄進去。

“第三,綾小路為何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如果她約了和你四點半在教室見麵,提前十幾分鐘離開也正常,但從其他人的證詞來看,她至少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網球部,並且沒有交代原因。”他戳了戳屏幕,“這一點,也很可疑。”

“其實這倒不是很奇怪,她本來就是我行我素的那一類人,臨時決定做一些事也正常。”鬆雪說,悄悄用眼神往旁邊暗示跡部,忍足接到她的信號,心領神會。

“如果因為她的心血來潮,導致案發時間提前……對我是

有利的,隻要確定她不是在我和忍足分彆後的那幾分鐘內死亡。”她微微一歎,“然而,反過來,其他人都有了作案的可能性。”

“其他人?”跡部追問。

“嗯,比如說網球部,當天好像是自由活動,除了幸村在場內監督,能被確定沒有離開,其他人都有機會離開網球部,溜出去再回來。同理,後援隊也是一樣,包括鬆本由子——有一段時間她回到部活室拿活動表,是獨自行動的。”

忍足摸了摸下巴:“這就有趣了。除了你,幾乎所有和綾小路有關的人都有嫌疑。這範圍還是有點大啊,要從哪裡查起呢?”

“車禍。”跡部短暫的沉默後,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詞。

他們都看向他。

“這個我來搞定。”他的態度顯得自信又不容置疑。

被警方定性意外的車禍事件,普通人確實很難再有所作為,但對於有錢有勢的跡部家的繼承人來說,無論是說動警方重新調查,還是自己找人手私下解決,都不成問題。

“你那是什麼懷疑的眼神?”跡部向忍足挑了挑眉毛。

忍足默默收回了目光:“我從不懷疑,有錢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哼,知道就好。”跡部一錘定音,“總之,就這麼定了。”

“那真的是幫大忙了。”鬆雪雙手合十,很有些感動。

說實話,她在從醫院裡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人生是地獄級彆的難度呢,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世界上的好人還是很多的。

“麻煩你們了。”她鄭重其事地補充,“沒什麼能感謝的……要不,到時候我請你們吃海底撈吧。”

“哎,不用客氣——”忍足說到一半,停下了。

他和跡部對視一眼,兩人都麵露不解。

“海底撈是什麼?”

鬆雪顧不上解釋,隨意地一揮手:“這個回頭再說,我現在想去見幾個人。但是我怕被打,可以請你們再幫個忙嗎?不用做什麼,隻要在旁邊看著就好了,我保證不會更麻煩的。”

跡部懶洋洋地問:“找誰?”

“綾小路的家人。”

“……”

忍足委婉道:“那也太KY了。可能真的會被打。”

綾小路夫婦失去女兒,正是悲痛的時候,鬆雪這個立

場找過去,不是惹他們生氣嗎?

“可我覺得,這些有身份的人更顧及顏麵。”鬆雪誠懇地望著他們,“有你們在的話,我就放心了。”

跡部沒有說話,但是樺地已經站了起來。

樺地的行動總是伴隨著跡部的“旨意”,而忍足也歎了口氣,又有些好奇:“既然你堅持的話……但是,他們那裡有什麼線索的話,不是都跟警方說了嗎?”

“人性啊,忍足君,”鬆雪光拍了拍他的包,隔著一層布料能聽到書殼發出清脆的聲響,“人性,與心理學,還有動機。赫爾克裡·波洛說過,線索是從聊天中發現的。”

她先一步站起,去櫃台結賬。

剩下三個男生麵麵相覷。

“慚愧地說實話,”忍足小聲,“我隻看過福爾摩斯全集。”

跡部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本大爺沒看過嗎?”他托著腮,諄諄教誨道,“錯了,我是沒看過,但這不重要。”

忍足若有所思:“有道理。那我還是假裝聽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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