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殺人網球(九)(2 / 2)

“還不錯。”跡部慢吞吞地答道,“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跟你說了,少放地圖炮。”忍足一本正經道,“要不是你有錢,早被女生掐死了。”

跡部:“……”

這時候,他大概能理解為什麼鬆雪評價他們是小學生吵架了。

他們處在旁聽的視角,更能看得清楚。也許因為鬆雪光是女生,先天優勢能讓人對她產生親切感,陳述時咬字清晰,態度沉穩從容,又給人一種相當可靠的力量,不知不覺間,獲取了綾小路夫婦的信任。

一郎先生依然緘默,水月夫人則打起精神來,絮絮叨叨地說著女兒的近況——同樣的話,他們已經跟警方說過一遍了,這時候回憶起來便容易多了。

理惠脾氣不算很好,有時候還很任性。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母親停頓了一會兒,略微不安地補充:“我一直教育她要寬於待人,不希望她和同學的關係鬨得太僵,還是

、為了一個男生……”

綾小路父親也尷尬地咳了一聲,鄭重道:“無論怎樣,車禍的事情確實不是她乾的——要是她通過什麼人去指使,我的秘書會立刻發現。”

“我時常擔心她惹出什麼麻煩,可怎麼會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她,她被……”水月夫人哽咽了。

她花了點時間平複了心情,才繼續說了些往事。

無非是綾小路理惠從小暗戀幸村,和另一位大小姐——也就是鬆本由子——鬨得不可開交,從小到大都是競爭對手。

“上了高中,她競爭後援會會長失敗了,在家裡罵了幾天,然後又跑去報名了女子網球部,說要和精市君多點共同語言,”水月夫人苦笑著搖搖頭,“我們也沒阻止,想著多鍛煉對身體好……對,這些天我覺得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還以為她終於轉移注意力了呢。”

鬆雪悄悄嘀咕:“可能是因為我跟幸村分手了。”

忍足伸手擋在麵前,用乾咳掩飾了想笑的心情,又朝跡部擠眉弄眼:“你不會也有這麼幾個青梅竹馬吧?”

“我小學在英國,你說呢?”跡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怎麼,你好像還挺失望的?”

“那是你聽力有問題。”

……

水月夫人敘說完後,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幾個人互相看了看。

她提供的信息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忍足推了推眼鏡,還沒想出點建設性的發言,鬆雪就開口了:“有件事我還想問一下。”

“說吧。”對方長舒一口氣。

“我剛才認真地聽了一遍,好像……理惠在你們麵前沒有提到過我?”鬆雪猶豫了下,“‘鬆雪光’這個名字,伯母是從警察那邊聽來的嗎?”

水月夫人一怔,點了點頭:“嗯,是的,她經常跟同學吵架拌嘴,回到家時心情不太好,因此我們都習慣了,其實很少聽到她抱怨具體的事情。也就鬆本家的獨女,跟她從小就認識,理惠特彆針對她,不過,兩人都已經是老對頭了……”

……

離開綾小路宅後,跡部家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忍足打破車廂內沉默的空氣:“有什麼收獲嗎?”

鬆雪沉吟著點點頭:“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綾小路並不在

乎我。”

跡部揚起眉毛,給了她一個“繼續”的眼神。

“她確實很喜歡幸村,為此跟鬆本由子爭了很多年……她家世這麼好,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所以,你是覺得,”忍足委婉地說,“她其實並沒有把你,或者其他潛在的情敵放在眼裡?”

“我想,這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鬆雪說,“總之,她沒有理由對付我,至於鬆本由子——”

“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忍足總結。

“但是,你們都見過她的吧,真的覺得她是這種人嗎?”鬆雪偏頭看向兩人——樺地坐在前座,他和司機都可以當做背景聽眾,不用期待有什麼反應,“和綾小路相反,她脾氣很好。”

“是的,特彆好。”忍足頓了頓,“我隻是假設,有沒有可能,是最後一根稻草?也許她已經忍到頭了,麵對綾小路咄咄逼人的壓迫,她不願意再忍耐下去了……”

“都隻是猜測而已。”跡部輕描淡寫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覺得這種思路過於狹隘了嗎?”

“可你自己之前也將這件事歸納為,女人的嫉妒情緒作祟。”忍足撇了撇嘴。

跡部假裝沒聽到:“反正,嫌疑人還有很多不是嗎,同班同學,整個網球部,還有後援會——你會一個個去查清楚的吧?”

鬆雪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多謝跡部君的提醒,我決定先從男生入手。”她隨即收起笑意,嚴肅地說道,“我認為您說得非常有道理,把柔弱的女生推下樓,還有用刀捅人,這些暴力行為,更像是男人做出來的。”

“……我沒這麼說過!”

你急了,忍足小聲說。

沒錯,鬆雪讚同地點點頭,跟他交換了個眼神,你看連自稱都顧不上了。

跡部努力地深呼吸:“……停車。”

司機乖乖地踩下了刹車。鬆雪往外一看,哦,到她住的公寓樓下了。

樺地從外麵開了門,她沐浴在跡部大少爺嫌棄的目光中下了車。

“沒查清楚之前彆來找本大爺訴苦。”

車窗關上了,鬆雪光朝他們揮了揮手:“跡部君對我真的太有信心了,我當然會好好努力的。”

下一刻,勞斯萊斯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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