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無言,表情微微地黑了。
“我記憶還沒恢複呢。”鬆雪繞了繞自己耳邊的碎發,垂下睫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出一副溫柔嫻靜的美好姿態,試圖爭取一些亡羊補牢的好感度。
他歎了口氣,覺得不該和女孩子計較這個。
“我知道。你是說國中的時候吧?隻有兩年。”真田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語氣還是很平靜,“不過,不影響我們在高中的征程。”
最後,鬆雪對照著筆記本的要點檢查了一遍,又問:“三年級的前輩呢?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
“他們去參加暑期集訓了。”真田答道,“因為滿十八歲才能入圍,隻有三年級的正選報名參加。”
她點點頭,舒了口氣:“總算是有些進展了。”
“你不會是在做排除法吧?”真田略一遲疑。
“不要懷疑方法。”鬆雪合起本子,認真地說,“能夠縮小範圍是很重要的,你看,兩個網球部加後援會,以及……嗯,綾小路的整個社交圈,至少兩百人,光是你們的隊員,我隻能和幾個熟悉的正選問問情況,剩下的,不可能一個個找過去吧?”
真田沉默了一會兒,表示理解。
“警察會做好這些工作的,你隻是普通學生,不用太拚命。”
“我要是真的那麼普通,就不會被卷進來了。”她答道。
……
鬆雪準備離開網球部的時候,校道後的樹林裡突然衝出一個身影,
一晃就到了她跟前。
“你還有臉來網球部!?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就可以當做沒發生了嗎?”
川原愛理怒氣衝衝的臉出現。
顯然她是一個人來的,沒有鬆本由子在身邊管束,積壓已久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她舉起手臂,揚著手掌就甩了過來。
鬆雪一愣,沒想到那天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生平日裡這麼勇猛。
這些後援會負責啦啦隊活動的女生其實都不柔弱,至少運動得多,練出了結實的肌肉。她隻能往後避開一步,躲開掌風,伸手一擋。
胳膊被重重地拍了下,但她及時反手扭住了對方的手腕,再一扭,兩個人都轉了大半個圈,變成背對背。
川原也愣了下,繃著臉破口大罵:“賤人,不是你還能是誰?還不去自首!”
“朋友,那你也太看不起警察的判斷了吧。”
“你放手!”
“嗯?嗯?”鬆雪胡亂地應了兩聲,隻當做聽不明白,一點也不敢放鬆。
兩個人互相掙紮了半天,扭了又扭,川原氣得在原地跺腳。
“你們在做什麼?”
她頓時一僵。
鬆雪抬頭一看,丸井文太錯愕地望著她倆:“你們這是……”
跳華爾茲嗎?
“文太君!”川原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唰地掉了下來,眼圈紅紅地扭過頭去,被攪亂的頭發垂下來落在臉頰旁,十分落魄,“你快讓她放手。”
丸井沒應聲,目光轉到了鬆雪身上。然後,他走上來,伸手在兩人之間隔開,示意鬆雪退後。
她立刻鬆開了手,往後跳開,還好川原隻顧著揉眼睛,向丸井訴苦:“我的手腕,都被抓紅了……”
“社團室裡有急救箱,”丸井說著,回頭朝後麵喊了一句,“傑克!你過來一下。”
胡狼同學匆匆趕到現場,一頭霧水,丸井指著川原,簡單地交代:“你去幫她看看手腕吧。”
胡狼領著抽抽搭搭的川原走了。
剩下兩個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天。
“我猜不是你也會有彆人經過。”鬆雪清了清嗓子說,“不然她不會這麼想不開,要找我乾架。哎喲,我的手也好痛。”
她誇張地甩了甩手腕,皺眉去看自己的手背,被對方的指甲刮了幾道,沒出血
,但留下了紅痕。
“……你都猜到了,那還有什麼。”
丸井的目光從她手臂上飛快地掠過,聲音微微生澀,臉色也不太好看:“沒事往網球部這邊跑乾嘛?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把綾小路的死歸結在你身上?”
鬆雪看他板著臉,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卻忍不住笑出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畢竟要尊重彆人的表演。”
“……”
丸井還是沒吭聲,她歪了歪頭,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這不是重點。”他不耐煩地說,突然抬起頭,皺著眉頭,“訓練已經結束了,有什麼話彆在這裡說,他們很快就要出來了。”
鬆雪明白了,點點頭:“那,我請你喝奶茶?”
丸井文太的臉也有點僵硬。
“為什麼是奶茶?”
“對不起,女生之間都是這麼說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