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殺人網球(十六)(2 / 2)

他濃密的睫毛忽地一眨,一雙桃花眼似波光流轉,笑吟吟的。

“就是這個。”鬆雪深吸一口氣,坦蕩地望著他的眼睛,毫無動搖,“為什麼?”

星城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將問題拋回來:“最近記憶恢複得怎麼樣了?”

“這有關係嗎?”

“有,”他肯定地答道,“如果你回憶起自己的過去,再和現在發生的一切對比,就會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

鬆雪還不能理解,遲緩地搖了搖頭。

她撇開目光,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沙發上的一本書的封麵上。它像是被隨手擱置在一邊,又像是特意擺放在那個位置,那樣的角度,正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狼人遊戲》。

“所以,我是預言家?”鬆雪試探著問。

儘管她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超能力?魔法?還是說,她其實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虛擬遊戲世界裡,和未知的其他玩家進行著一場角逐?

“顯然。”星城回答得簡明扼要,然後問,“天亮之後,你看到了什麼?”

她心裡一跳,他果然知道。

這句“天亮之後”,也並不如字麵意義上那麼簡單。狼人殺中,“天亮了”意味著,每輪遊戲的開始。

鬆雪在醒來之前,確實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當時,她還以為是錯覺。

“我不明白。”鬆雪說,“預言家不是驗明身份的嗎?好與壞,對與錯……”

“好壞之分,這種簡單的事情,你不是自己就能看得出來嗎?”星城空又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你可是個偵探。”

“啊……”她更加不解了。

話是這樣沒錯,鬆雪心想。她當然有信心能靠自己的能力——當然,這過程中也需要彆人的幫助——找出凶手。

但是……

“每個人都是會死的。”星城沒頭沒腦地

冒出這樣一句。

“你就沒有。”鬆雪回答道。

光看他們這幾句對話,足以讓局外人一頭霧水,但她隱約感覺,自己在順著對方的引導說下去。而她的話,星城也完全能夠理解。

“嗯,因為我不是一般人呀。”他輕快地答道,笑容也愈發明媚,“或者,換句話來說,你和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而且又有各自的天賦,才會被‘神’的旨意選出來。”

鬆雪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壽終就寢,還是那場車禍實際上已經帶走了她的生命?——那現在的她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你把這個世界看做一場狼人殺,那我們就是有身份牌的神,而狼人藏在暗處——”

鬆雪下意識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這是遊戲?”

“不是平常玩的那種遊戲,但某種意義上,你也可以這麼認為。”星城聳了聳肩。

“那狼人……”

“已經有一個平民被狼人殺了,不是嗎?”他說,“你要做的,就是把他找出來,繩之以法。”

“稍等。”鬆雪抬起手示意,然後低下頭,按住太陽穴想了一會兒。

“好像有些就是這麼寫的,”她不太確定地開口,“主角被賦予某種特彆的能力,然後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到正常世界?”

“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口中的正常世界。”星城說。

“哪裡正常了?”鬆雪忍不住皺眉,“到處都很可疑吧?”

“所以,你被喚醒了,以預言家的身份去解決問題,清除狼人。”他微微一笑,“你肯定知道平行世界理論,那麼就知道,這個數量太過龐大,因此,什麼樣的世界都可能存在。它們並非是不合理的,隻是偶爾、出了那麼點差錯,比如,混入了狼人……”

她鬆開了橙汁杯,將它放回到料理台上,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環住雙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審視地看著銀發青年。

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

“那麼,你又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星城空溫文爾雅地答道,“你剛被喚醒,能力出了點差錯,需要一點幫助……比如,前輩的引導。”

“引導什麼?”鬆雪追問

“恢複正常。”他說。

“可我什麼也沒有感覺啊?”她愈發感到迷惑。

“有的,”星城不緊不慢道,“預言家每天晚上隻能查一個人的身份,相對應的,你每天也隻能看到一個人的‘未來’。”

鬆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說的未來,不就是指死亡嗎……”

“呃,可能是這樣吧。”星城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無辜極了,“畢竟,我也不是預言家啊。”

“……”

她離奇地憤怒了。

草,這種超能力有個卵用啊?!

還不是得靠她自己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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