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背叛大空(十三)(1 / 2)

這到底為什麼會是個重要的問題?

庫洛姆陷入思索。

而鬆雪正滿懷期待地等著她的思考結果。可惜,還沒等庫洛姆想出個所以然來,一團黑霧從她身後湧出,真正的霧之守護者怒氣衝衝地具現化了,伴隨著陰惻惻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鬆雪下意識後退一步:“哦,我懂了。”

“你懂個屁!”

然後,她和庫洛姆就被惱羞成怒的六道骸扔進了結界裡。

“……”

原本她們還在熱鬨非凡的廣場中心,頭頂是藍天白雲,對麵是車水馬龍的主乾道,身後有個花壇,花壇圍著一圈規模不大的噴泉池。

一轉眼,整個世界都灰了,霧氣繚繞,如同被蒙上了一層半透明的圖層。商業廣場裡空空蕩蕩,無論是人還是聲音都消失得乾乾乾淨淨。電影裡的主角們突然穿越到恐怖的世界,所看到的就跟眼下的景象沒什麼差彆了。

鬆雪雙手環胸,觀察著霧氣儘頭那一層模糊的邊界線,明智地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按兵不動。

庫洛姆反而鬆了口氣,鎮定下來,安慰她說:“沒事的,骸大人去解決麻煩了。”

“嗯?”她回頭。

庫洛姆解釋道:“以前像這樣,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又不想讓我乾涉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做。”

“意思是畫個圈,讓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動嗎……”

鬆雪說,這句式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感覺怪怪的。

算了這不重要。

重點是,庫洛姆說的是“麻煩”——有什麼能讓六道骸認定為麻煩的?她想,應該是澤田一樹和以澤田雪為代表的瓦利亞一眾之間,顫顫巍巍維持了幾天的微妙平衡終於被打破了。

已經開始了嗎?

鬆雪心跳快了半拍,看向庫洛姆,卻發現她還是很平靜的樣子,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呆呆看著那個灰撲撲的花壇。

“你不擔心嗎?”她問。

庫洛姆平淡地說:“上一次他把我趕出來,是為了和……澤田一樹約會。”

“……”

鬆雪吐槽無能:“啊,這,那他們進展還挺快的?這才認識幾天呀。”

她小聲地“嗯”了一聲,纖細的眉毛微微蹙起。

鬆雪突然想起來,因為曾經附身過,就算到了現在,庫洛姆與六道骸之前依然存在一種特彆的聯係,某種程度上,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變化,或者某種強烈的心理活動。

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假如哪天六道骸被澤田一樹感染到一定程度,終於決心為愛做零,舍身取義那啥,結果無意見,這種心情傳遞給了庫洛姆……

身為直女的庫洛姆:謝謝,崆峒了。嘔——

然後她的感受再給六道骸傳遞回去……

鬆雪適時地掐斷了自己的想象力,本能地摸了摸手臂,連連搖頭:“太可怕了。”

換做是她,也要連夜爬上崆峒山。

“嗯?”庫洛姆不明其意,疑惑地眨了眨漂亮的紫眸。

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沒什麼,你剛才提到了澤田一樹吧,他現在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麼?但是,我感覺庫洛姆你對他好像有點……”

又是澤田一樹。

少女眼中的光彩短暫地消失了。

她低垂頭,注視著步行街上灰暗的地磚花紋,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他很喜歡骸大人,但他並不喜歡我……”

似乎“喜歡”這個詞的定義還需要探討,庫洛姆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他不需要我。”

無論是守護者,還是朋友、同伴,澤田一樹的眼裡並沒有她。

16歲的庫洛姆已經變得強大起來,不再像當初那個戰戰兢兢的病弱少女,無助而急切地需要彆人的認同感。

她感謝六道骸給她帶來的新生,也感謝認識犬、千種,還有彭格列的大家以後,自己獲得的溫暖與幸福感。

可澤田一樹出現之後,她的記憶迅速回到了車禍前那許許多多的日夜裡,她還叫“凪”這個名字的時候,母親的無視,繼父的冷漠與苛刻……

那個黑暗冰冷的世界令凪感到恐懼。而現在的庫洛姆雖然並不會再感到害怕,心裡卻依然蒙上了陰影。

於是她明白了,自己並不喜歡澤田一樹。

鬆雪在花壇邊坐下來,拉了拉她的袖子。

庫洛姆恍惚回過神來,被動地坐下,表情木然。

“骸君肯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吧,他難道就沒有什麼反應嗎?”鬆雪關切地問,“還是說,他被一樹迷得暈頭轉向,連你

們都不關心了?”

庫洛姆趕緊搖頭,輕聲說:“不會的,他一直看著我們……我也好,犬和千種也好,儘管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的。”

鬆雪重新理了一遍頭緒:“所以,你一直努力避開澤田一樹,他也默許了?”

她小幅度地點頭。

鬆雪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張俏麗又柔和的臉蛋。原先的庫洛姆說過,“骸大人喜歡的人,我也喜歡”,但現在的她,已經能堅決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想必此時的六道骸一定會很矛盾吧?

在他眼裡,自己養大的乖巧小姑娘突然變得叛逆起來,還學會了反抗,就算有特彆的聯係,他也未必能弄懂現在的庫洛姆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畢竟,霧如果能那麼容易讓人看明白,那就不是霧了。

“你的朋友們呢,他們站在哪邊?”她作不經意狀問道。

庫洛姆想到城島犬他們,不由微微一笑。

答案是,兩個直男少年都很崩潰。

他們對澤田一樹其實也是有好感的,但顯然,兩人都不在他的狩獵目標上,因此性取向依然筆直筆直。

而突然間,他們心目中偉岸的六道骸大人彎成了蚊香,隻差公然出櫃,這誰能接受……

作為一個鳳梨毒唯,城島犬表示,拒絕麵對現實,並狂吃了一箱垃圾零食,喝了幾桶碳酸飲料以宣泄內心的悲憤。

“對了,弗蘭呢?他應該在你們這邊吧。”鬆雪沒有忘記還有個青蛙頭小朋友。上次她沒在瓦利亞下榻的酒店裡看到他,排除法算來,那就肯定是還留在師父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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