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白乾了,那……有白給嗎?”鬆雪問。
“……”
看安室的表情,並不是在開玩笑。他確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必要。
鬆雪於是默默地閉上嘴。
朗姆之謎還沒解開呢,又來一個。
難道酒廠沒有發現米花町是折損率最高的地方嗎?一個個前仆後繼,還不是像跳進東京灣裡的石子,很快就沒有水花了。
其實這麼看,他們確實挺白給的。
她樂觀地安慰自己。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安室輕笑了一聲,目光十分冷淡:“他們恐怕也不會在乎這些人的死活。”
柯南皺眉,思考著,沒有說話。
正如他們所猜測的,組織手中掌握了香取公司當年的財務醜聞,一旦公布,香取本人就等於宣告社會性死亡。他們借此為把柄反複勒索“贖金”,讓香取下定決心自我了結。
這是他們很熟悉的“工作”了,靠情報勒索、威脅當事人,當然,偶爾也會發生被勒索人狗急跳牆,反抗失敗最後被弄死的“意外事件”。
“所以,確實有人跟著我們一起上了‘傑奎琳號’……”鬆雪深吸一口氣。
“沒錯。”安室頷首,“我不能透露太多。不過,在船上安置炸-藥好像就是‘白乾’的主意,通過琴酒傳給其他人執行的。如果各界名人在香取的遊輪上被炸身亡,必然引起震蕩,組織則可以趁機從中謀利。這也符合琴酒的作風,所以他很樂意配合。”
但最終並沒有引爆。
那麼,果然船上的人就是貝爾摩德咯?
她了然,悄悄看了柯南一眼。他仍在沉思,不知道有沒有想到這一茬。
可惜,安室手裡的情報也有限。他雖然在組織裡待了相當長的時間,但“白乾”之前隻在東南亞幾個地區活動,和他們並沒有接觸的機會。
他也隻知道是對方近日才到日本,獨自執行秘密任務。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是為雪莉或者赤井秀一的事而來。”安室鎮定地說,“這兩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再有人起疑的。”
鬆雪若有所思。
那麼同樣道理,“白乾”的任務肯定也不是工藤新一。
不然,
無論是波本還是貝爾摩德,在日本待了這麼久,又與工藤新一的熟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完全跳過他們,自己直接展開調查,那也太大費周章了。
“會不會是對你們產生了懷疑?”柯南微微憂慮,“上一次安室先生和基爾出現在庫拉索的信息中——”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安室沉著地應了一聲,“所以,這段時間更要小心一些了。”
他謹慎地問:“怎麼樣的小心?”
安室略一遲疑,柯南趁勢追擊:“安室先生難道還在做‘那邊’的工作嗎?”
“柯南君在說什麼呀。”他表情微微不自然,隨即露出慣常的微笑,還眨了下左眼,“最近我可是很忙的,一直以偵探的身份活動,預料之外的委托也多了不少。所以,不管你說的是‘哪邊’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哦。”
懂了。
柯南給鬆雪遞了一個眼神:他也陷入偵探們共同的危機了。
顯然如此。鬆雪默默點頭。
不然,誰會去買個冰激淩,在同一家店裡都能連續遇上殺人未遂和扒手事件啊?
“呃,咳,”安室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唇邊浮起的笑容配上那一頭淺色的金發,顯得整個人都精神奕奕,足以讓人理解他在JK中的高人氣是怎麼來的,“回到剛才的話題上。”
“剛才說的是——”鬆雪一怔。
“如果你們想再去見香取真三郎一麵的話,我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他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柯南,你有風見的聯係方式嗎?”
柯南有點驚訝,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他現在到底隻是小學生,和幾個刑事警官稍微熟悉一些,還能解釋為跟著毛利小五郎辦案多了認識的。
而風見裕也可是日本公安的人,在某種層麵上,他們這些人的級彆比警視廳的警部還高……
“嗯,沒關係,畢竟我這邊不太方便。”安室說著,從口袋裡取出筆記本寫下幾行郵箱地址,撕下來將紙條遞給了鬆雪,“到時候我會讓他聯係你們,沒問題吧?”
她接過來看了一眼,好像不隻有風見的聯係方式。
“下麵這個是……”
“我的。”安室微笑,“如果發生了緊急情況,請務必知會。”
傍晚是波洛咖啡廳最忙碌的時間。
客人越來越多,他們談話的角落不再隱蔽,安室很快起身,去履行咖啡廳打工仔的職責。
柯南先前點的那杯冰咖啡還沒怎麼動過,冰塊都已經融化了,溢出來不少。他回過神來,匆匆喝了幾口,咬著吸管,看到鬆雪還拿著那張紙條,好像在發呆。
榎本梓給他們端來甜點,隱約瞥見紙條上的文字,不由彎唇一笑,俏皮地眨眼:“運氣這麼好啊,安室先生的聯係方式可不是每個JK都能要到的,要好好保管哦!”
“準確地說,除了委托人以外,他從來不會回複那些女生討要私人聯係方式的請求。”柯南補充。
“這也不是我要的呀。”鬆雪警覺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不少女高中生盯著他們這邊,好奇又謹慎地打量。
她總算明白安室為什麼明知道特殊時期要注意隱蔽身份,還敢光明正大地和他們在店裡公然接觸了——因為有她在呀,一切都可以簡單粗暴地解釋為,搭訕。
鬆雪趕緊把紙條折好,將這個燙手山芋塞到柯南手裡:“他應該是給你的。”
柯南:“……”
“我手機裡已經有了。”他不得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