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鬆了一口氣,呼吸、脈搏都很正常,體溫偏冷,可能是因為睡著了,又穿得太少。她收起手機,正準備給他找一塊毛毯來,被反手握住了手腕。
琉生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被地板搓揉過的頭發愈發淩亂,搭在臉上,一雙紫眸還未睡醒,睜開時瀲灩迷離,就這麼望著她。
鬆雪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邊問:“琉生哥還好嗎?你可能是因為低血糖昏倒了,我去給你找點巧克力來……”
琉生總結:“小光……很熟練。”
“可能已經習慣回到家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冷冰冰、不會動的人了。”朝日奈光托腮道。
他這話說得涼颼颼的,侑介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光哥,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
“聽不懂也好。”朝日奈光歎息著搖頭。
這說明什麼?
說明遇到過吸血鬼的概率增加了。
“祈織呢?”雅臣看向沉默的弟弟。
突然被點了名字,優雅的校園王子露出微微局促的一麵:“我覺得,還好?”
這幾天他特地推掉了模特工作,但自從那晚的單獨聊天後,他始終找不到更進一步拉近關心的方法。
說實話,朝日奈祈織並不是主動熱情的類型。
他以前在學校裡太受歡迎了,習慣了避開人多的地方,偶爾敞開心扉交了一次女朋友,又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收場,令他抑鬱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走出來。
怎麼追女孩子,這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領域。
按照自己擅長的……送花嗎?
朝日奈祈織有屬於自己的一片花壇,清晨時剪了一束橙色玫瑰,插進花瓶裡放在了鬆雪的門口。
象征青春與活力的氣息,很適合這個年紀的美麗少女,橙紅色的花瓣與她的發色相近,又有區彆,戴在耳邊應該會很好看。
當然,鬆雪並沒有這麼做,隻是將花瓶拿進了房間,擺在窗台上。
朝日奈椿問:“所以,你寫了卡片嗎?”
祈織搖頭。
彌眨了眨眼睛:“那姐姐怎麼知道是誰送的?樓下的花園那麼大呢!”
“……
”
朝日奈光評價道:“祈織什麼方麵都很完美,就是太含蓄了,應該像某人學習一下。”
這個“某人”就說得很意味深長了。
祈織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朝日奈光一邊說,故作憂愁地歎著氣,拿起手機翻了翻通訊錄,嘀咕道:“難道真的得等要哥回來?”
朝日奈風鬥“咿——”地扯了扯嘴角,略嫌棄:“那種風流的家夥,肯定不是小光的菜。”
*
周五晚上的同一時間,鬆雪光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
她隱約感覺自己找到了違和的所在點。
男人大多都是本能主導的生物,就算沒有足夠的感情關係,隻要氣氛到位,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
但女孩子更重視感情與前-戲——各種意義上的那種,並不喜歡滿腦子隻想著上-床的男生。
所以,在女性向作品中——特彆是全年齡作品中,不管嘴上多麼會跑火車的色氣係少年,還是看起來身經百戰的成熟男子,他們一般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一到實戰……就不行了。
唉,體諒一下DT們吧。
反正是遊戲麼。
這麼想著,鬆雪勇敢地拿自己做了一次嘗試。和她預想的結果差不多,雖然不敢開車,但如果是普通的身體接觸,他們就沒那麼顧忌了。
就連看上去最有分寸感、最冷淡的朝日奈梓都……
不,或者應該說,他才是最快掌握要訣的那一個。一個人外表的冷靜,並不影響內心情感的豐富。
鬆雪摸了摸嘴唇,若有所思。
她有一種感覺,那個時候,對方其實還並不完全確定自己的心思。
跟她在小心翼翼的試探一樣,他也在試探她。
但如果不喜歡的話,是不會繼續……的吧?
*
修行歸來的朝日奈要踏著周六清晨的日光回到家裡,和從北海道趕回來的朝日奈昴在門口撞了個正著。
這一日,鬆雪起得很早,在花園裡看祈織澆水。不是她不願乾活,而是祈織的要求有點高,對澆水量把控十分嚴格,不太放心交給彆人來做。
兩人一抬頭,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兄弟倆拖著行李箱走近了。一個穿著花哨的大紫色袈裟,一頭不羈的金發閃耀刺目,另一個則是乾淨爽朗的黑發青年,肩上
套著運動衫,渾身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兄弟們對要的評價十分一致,說著是去當和尚,實際上跟男公關一樣,整天和客人糾纏不親,賺小富婆的錢。
這種風流男子,正經人家裡的女生是不可能喜歡他的!侑介信誓旦旦地說著。
“誒,這就是妹妹嗎?好巧——”
且不說鬆雪的口味如何,但她在朝日奈要開口的一瞬間,就驚呆了。
這聲音——
是你嗎,跡部!
“早安,我回來了——”朝日奈昴向祈織點點頭,再對上她的目光,卻飛快地撇開了,抬手擋在嘴邊乾咳了一聲,好像有些不自在,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呆板的:“你好。”
鬆雪看了看他運動衫上的小籃球圖案,又看了看旁邊的朝日奈要。
明白了,是你們——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乙女裡的男主們好感度真的加得很快啊……常常快得讓我摸不清套路。
所以以防有人誤會,還是解釋一下:一開始(沒見麵前)朝日奈們是想著應付任務,畢竟沒有接觸談何感情,但是認識以後,真實的好感度就會漲得很快了。
其實就是美和給他們推了一把而已。
鬆雪這邊一開始也會有點暈(需要在虛假和真實的界限之間摸索)但會慢慢意識到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