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向被兄弟們吐槽並不是虔誠信教,全靠花言巧語當愛情騙子,他其實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上心的。
他沉吟片刻,從鬆鬆垮垮的袈裟內層裡取出一張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鬆雪正覺得眼熟,就聽到他解釋說:“這是我去中國修行時求來的,聽說辟邪很管用,不管怎麼說,試試吧。”
“真的有用嗎?”她接過來,放在手心裡就小小的一塊,新奇地打量了幾眼。
護身符是自古以來的傳統,傳到日本這邊演化成禦守。
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個袋子裡裝點祈福過的小玩意,放在心口,在各種裡,往往能在關鍵時刻擋住致命襲擊——按這個道理,到了現代社會,那起碼得換成防彈衣才行。
而朝日奈要給的這個符紙就更簡陋了,隻有薄薄的紙片,上麵用紅墨水寫滿了看不懂的圖案與文字,天知道是什麼鬼畫符。
啊,說起來,這玩意是道士用的吧?
鬆雪抬起頭,懷疑地看向朝日奈要:您不是信佛的嗎?
“不要在意這麼多。”金發大帥哥握住她的手,又恢複了平
常笑嘻嘻的模樣,“妹妹又不信教,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糊弄你呀。”
說著,他指了指三角符紙上露出的部分鬼畫符:“看不懂是嗎?其實這上麵寫的是無神論的……咳,核心價值觀,你懂我的意思吧?”
朝日奈要說得信誓旦旦的,還朝鬆雪眨了眨左眼。
二十四字真理麵前,鬼神難近身,惡靈皆退散。
她恍然大悟,鄭重地把符紙收了起來,塞在上衣口袋裡,心說,可能還真的比十字架、洋蔥什麼的管用多了。
朝日奈要看她收下了,十分滿意,把手揣進懷裡,晃悠出去了,在台階上與祈織擦身而過。
後者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微微皺眉,心情也不那麼明媚了。他安靜地來到餐桌旁,在鬆雪對麵坐下。
她給她倒了一杯果汁。
祈織注視著玻璃杯,突然冒出一句:“雙重保險會不會更好?”
鬆雪愣了下,抬起頭。而他已經飛快地解下了自己寶貴的項鏈,將那小小的十字架握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她手上。
祈織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至少戴著好看一些。”
“……”原來你的重點是這個嗎!
既然是兄長的好意,鬆雪便來者不拒地收下了。
反正都是祈福,天主教產物,對付同樣從西方傳來的吸血鬼生物,聽上去就很有道理。
她托起鏈子兩端,試著比劃了一下,覺得有點長。祈織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旁從她手裡接過來:“我來幫你戴上。”
他手指靈巧,從她的發間穿過,將多餘的鏈子折了一端扣在後麵。
鬆雪摸了摸落在胸前的十字架,銀鏈上還殘留著對方的體溫。
“這樣就可以了。”
祈織又替她攏了攏領口鬆散的圍巾,似不經意地問:“這條圍巾,好像是光哥的?”
“哦……”鬆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哥說,他圍巾很多,這條就送給我了。”
為了模仿女人,朝日奈光也費了不少力氣鑽研時尚,衣櫃裡都是買來卻穿不上的衣服,這事大家都知道,祈織並沒有太意外。
他沉默下來,手指無意間擦過她的後頸,微涼的指尖令她忍不住縮了縮,他這才意識到,抱歉地放下了手。
“雨宮小姐的
事,令你很擔心吧。”祈織輕輕歎了口氣,“右京哥也是,他雖然沒有明說,但他顯然懷疑那個凶手……”
他猶豫了一下,沒敢說下去。
鬆雪卻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不,不是凶手。”她還是糾正了他的說法,“襲擊與造成致命傷,還是有區彆的。”
對祈織來說,這可能沒什麼區彆,再次開口時,語氣也低沉了許多。
“他會傷害彆的女人,也可能會傷害你。”他握住了鬆雪的手,慢慢地攥緊了,目光裡不無擔憂,“我——”
“我很怕。”
叮一聲,鬆雪正出神地望著祈織,突然聽到了毫無征兆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朝日奈昴跑完步回來,肩膀上搭著毛巾,走下台階時就看到了他倆牽著手,互相凝視,不由呆住了。
撲通一聲,他懷裡的籃球落在了木地板上,咕嚕嚕地滾到了角落裡。
鬆雪和祈織還沒什麼反應,昴這個路過的已經滿臉通紅,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狼狽地跑了。
祈織若無其事地鬆開手,冷靜地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安慰鬆雪說:“彆擔心,他從小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所以反應大了點。”
鬆雪:“……昴哥,應該比你還大兩歲吧?”
“嗯,”他應了一聲,“這跟年齡沒什麼關係。”
鬆雪還是欲言又止。
好吧,確實和年齡沒有關係。
但她真的很好奇,這個家裡……不會全都還是純情處男吧?
作者有話要說:要可能不是(?
終於要到棗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