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卷憐司不耐煩了,他決定速戰速決。
雖然不能咬脖子,但是咬一咬嘴唇還是可以的。
被迫和他交換了一個充滿牛肉鹹味的吻後,鬆雪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絲,仔細品味了一下,然後疑惑地抬眼,看向對方:你真的有吸血嗎?
“……”
這對於吸血鬼來說,侮辱程度大約、可能,堪比和他睡了一覺後,問,你真的有進來過嗎?
硬了,拳頭硬了。
憐司的紅眸微微眯起,然後,一雙柔軟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握住。
“不,其實我的意思是說,這樣很好,我就喜歡這麼溫柔的人。”鬆雪望著他,眼神真摯,言辭誠懇。
“請繼續保持?”
“……”
逆卷憐司心情複雜。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PUA了。
不過,反正是籠中之雀,逃不出去的,憐司冷酷又自信地想道。
吸血鬼的人生漫長又乏味,每天的日常活動總是重複單調,也難怪有那麼多人選擇沉眠不起。因此,憐司並不反對挑一個不那麼溫順的獵物作為未來的伴侶……或者說,儲備糧?
而對於聰明的女人,他總是更有耐心的。
吸血鬼先生冷靜優雅地帶著餐車離開了房間,重新落鎖。
鬆雪胃口並不大,隻因為一直被他盯著壓力很大,不得不多吃了幾口。她現在有點飽,往床上一躺,繼續裝死。
等到走廊裡的聲音徹底消失後,她又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從床上坐起,伸腿夠著鞋子。
地毯過於柔軟,在上麵來回走幾圈,幾乎不會發出什麼聲音,也因此,很難從聲音上試探地板下是否有多餘的空間。
儘管知道不會有什麼發現,出於消食的目的,鬆雪還是多走了幾步,特地挑了幾個地方重反複踩了幾下。
和預想的差不多,她一邊思考,一邊將目光投向彆處。
衣櫃裡同樣沒有什麼機關,裡麵都是吸血鬼紳士給她準備的,像是某個學院的製服裙。
鬆雪不是很感興趣,摸完了抽屜,又關上櫃門。
她無意間一抬頭,注意到衣櫃的高度和旁邊書架的區彆——書架是直接與天花板相連的,最頂層的一格就算是比她高許多的
男生來了也摸不著。
所以必須得靠折疊梯……鬆雪想著,伸手拉開書櫃下麵的抽屜門,果然找到了一個。
她將折疊梯拉開來擺好,踩上去,高度正好夠她伸手碰到天花板。
然後,她看向衣櫃的頂部。
衣櫃比書架矮了三十公分,夾在角落裡,頂部形成了一個很小的空間。
鬆雪一手扶著衣櫃頂部,伸長了手臂,去敲天花板。
咚咚兩聲,空心的。
她將身體前傾,重心壓在衣櫃上,雙手用力抵住角落裡的瓷磚往上一頂,終於撐起了一條縫。
鬆雪舒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踩著衣櫃,搖搖晃晃地爬上去,聽著身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將那條縫推得更大,完全反折過去。
吱呀——
她爬上去,打開了手機電筒,照亮了黑漆漆的通風管道。
厚度大約不到五十公分,足以容納一個人了。
鬆雪用燈光照向管道儘頭,依稀看到一點光線落下,形成被切割的光斑。雖然有點臟,她為難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挑戰自我。
有誰能忍住不在古堡裡探秘呢?
就算是她,也無法抵擋這種誘惑。
也許是因為這裡住的是吸血鬼,並沒有鬆雪想象中的什麼老鼠屍體和蜘蛛網,隻有一層又一層的灰塵。
當她咳嗽著推開瓷磚,探出半個身體,甩著頭發抖落一身灰的時候,眼前的浴室裡傳來流動的水聲。
鬆雪撩起一綹劉海,抬起頭歪頭看過去,和浴缸裡的金發帥哥對上了視線。
“嗯?”大帥哥也歪了歪頭,表情紋絲不變,甚至沒有因為她這神奇的出場方式而露出一丁點驚訝的反應。
她定神,頓了頓,目光下移,掃過逆卷修胸前被打濕的襯衫,敞開的領口,濕漉漉的慘白的肌膚……
她頓時十分失望。
“你都來洗澡了為什麼還穿得這麼嚴實啊?”
逆卷家的長男打了個哈欠,無動於衷地答道:“因為……麻煩死了。”
他不僅有一頭金燦燦的自然卷發,眼睛也如同藍寶石一般璀璨,仿若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然而,他這一番理直氣壯的回答就讓人很掃興。
鬆雪確定他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點了點頭,簡短地說:“好吧,打擾了。那我先走
一步。”
她撐起手臂從通風管裡爬出來,帶出了更多的灰塵,在光線下,塵埃如同狂魔亂舞,在狹小的空間裡飛旋,打著轉轉。
然而逆卷修隻是看了她一眼,眼神懶洋洋的。
就在鬆雪轉身之際,後麵的水聲終於再次被嘩啦啦地推動了,浴池裡擴出一圈漣漪。
“你來幫我脫?”
她震驚地回頭,一雙綠眼睛瞪大了,對上逆卷修迷人又散漫的藍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