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好難受。”
清晨,郗韶睡夢裡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整個人從狹小的沙發上翻滾下來。
幸虧周圍鋪了柔軟的地毯,摔得並不疼,恰好讓郗韶清醒過來。
半夢半醒間,郗韶眯著眼睛,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特彆難受,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混沌。
郗韶感覺自己眼睛非常乾澀,似乎在夢裡哭過。但他屬於醉酒斷片的類型,完全忘記夢境內容。
“唔…”郗韶蜷起身體,無意識往旁邊拱了兩下,企圖能消解疼痛。
旁邊響起腳步聲,還伴隨著長長歎息。覃辰逸聲音傳進耳朵裡,“唉,我就猜到會這樣。大半夜的,你可真會折騰人。”
說著,覃總彎腰把孩子撈起來,放在沾滿毛毛的沙發上。
他一屁股坐下去,讓郗韶枕在自己大腿上,用兩根手指幫他按揉額角。
覃辰逸擁有豐富的應酬經驗,被迫宿醉無數次,很清楚應該怎麼照顧小醉鬼。
他按揉力道適中,很快讓郗韶舒服的哼哼唧唧。
“還難受嗎?”覃辰逸問。
郗韶在他懷裡蹭了蹭,“好點了。”
“行,那咱們來談正事。”覃辰逸縮回手,慈祥老父親分分鐘化身暴躁嚴父,“郗韶,我應該提醒過你吧?小孩子不準喝酒。結果呢?你竟然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郗韶覺察到哥哥生氣了,嚇得立刻睜開眼睛,爬起來跪坐在覃辰逸身旁,被他數落的微微瑟縮。
“我錯了嘛…”郗韶怯生生望著覃老父親,弱弱替自己解釋,“你說小孩子不能喝酒,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嗯?”覃辰逸一挑眉。
十五歲的小屁孩,跟自己犟什麼呢?
瞧他瘦瘦小小,白白嫩嫩,一副需要呆在溫室裡的模樣,估計再過五六年還是小屁孩。
“我、我…好吧,我是小孩。”五千多歲的老祖宗,慫噠噠屈服了,嘟嘟囔囔解釋,“我一直記得你的話,所以沒打算喝酒。”
覃辰逸麵色稍霽,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吃光了慶功宴所有的庫存,連果汁都喝完了,但還是有點餓。然後鴉鴉的隊友偷偷過來,遞給我一瓶綠色飲料,說特彆好喝讓我嘗嘗。然後、然後…”郗韶咽了下口水,認認真真告訴覃辰逸,“它確實很好喝。”
“郗韶!”覃辰逸越聽越冒火,伸手捏了捏郗韶耳朵,附到他耳邊大聲說,“不要吃陌生人給的食物,飲料也不行,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郗韶連忙往後縮了縮,躲開魔音攻勢。
犬科動物聽覺本來就靈敏,覃辰逸湊得那麼近,每個字都像是灌進腦子裡。
郗韶揉揉自己耳朵,蔫啦吧唧低垂著腦袋,內心自怨自艾。
哥哥那麼大聲吼我,他肯定不愛我了…
嗚嗚嗚我要離家出走!我現在收拾行李,一百年後就出發,讓你永遠找不到我!
“算了,這次先放過你。”覃辰逸瞧他可憐兮兮地小模樣,還是沒辦法狠心苛責。
他深深呼吸兩次,朝郗韶勾勾手指。
郗韶害怕他又吼自己,抖了抖耳朵用手捂住,才小心翼翼靠過去。
“怎麼?剛才揪疼了?”覃辰逸掰開郗韶爪爪,湊過去仔細檢查郗韶耳朵,溫溫柔柔替他揉搓。
他幾乎沒用力氣,根本不可能掐疼崽崽。
但瞧著郗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覃辰逸湊過去,輕輕給他吹了吹。
溫溫熱熱的風襲來,郗韶覺得耳朵有些癢,但是很舒服。
“還疼嗎?”覃辰逸柔聲問。
小乘黃搖搖頭,瞬間被哄好了,鑽進他懷裡蹭蹭。
哥哥對我真好!郗韶渾身冒幸福泡泡,決定撤回離家出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