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盈盈走進宴會場上,聽得一片竊竊私語聲。
寶慶郡主向來爽利,笑道:“絲絲與阿嬋攜手而來,女媧娘娘座前的玉女也不過如此。”
馮嬰如聞言落落大方的上前施禮:“郡主謬讚了。”
申屠嬋跟在身後,手中執著那雙魚團扇笑道:“郡主姿容冠絕京都,就不要安慰我了。”
寶慶郡主指著她笑罵:“瞧瞧,誇你也得被你挑剔三分,除了我哪個敢理會你!”
旁邊一個寶藍色圓領袍子的男子坐在魏王下手看著幾個貴女說完話,偏頭向魏王小聲道:“鎮北侯府的小姐長的可真是彆有一番風情,這等女子,殿下不受用麼?”
魏王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申屠嬋,京都城的貴女多的是漂亮的,嬌豔的如馮嬰如,溫婉的如嚴昕,美豔的如寶慶郡主,便是他的兩個皇妹,太安和太合,也是數一數二的漂亮。
這個申屠嬋卻不一樣,她眼瞳淺淡,但卻時常垂著眸子,唇邊勾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微笑,揚著這幅樣子看人時像狐狸一樣狡黠。
京都城沒有哪個貴女敢這樣看人,至少魏王從來沒見過。
鎮北侯府已經敗落了,唯一能讓人提起一嘴的就是這個大小姐,在京都城的圈子幾個月就得了太安公主和寶慶郡主的青睞,但是魏王不需要這樣一個花瓶王妃,申屠嬋這樣的女子,在後宅做個討他歡心的側妃還不錯。
他正想著,旁邊那公子又道:“聽說這個申屠小姐從小在漠北長大,漠北的女子多愛舞,腰肢綿軟,閨房之樂上那叫一個風流!”
魏王笑著看了她一眼:“聽說?你聽說的倒是挺多。”
那男子卻毫不畏懼緊張,展開折扇道:“殿下,這京都城中獵豔的公子們可遍地都是。”
魏王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侍女們把聽到的對話傳過來時,馮嬰如正和申屠嬋坐在更衣室裡,她氣的重重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怒罵道:“真是不要臉!這兩個人一個身為皇子,一個身為勳貴,這麼背地嚼舌,比長舌婦還不如!”
申屠嬋在開宴之前就讓侍女注意宮中還有李府的人了,原本還以為這種宴會上,肯定是一無所獲,誰知還有如此大膽的。
她用手指慢慢描摹了一下扇麵上的金魚,絲線觸手生溫,她笑著道:“陽間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馮嬰如抬眸看著她,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還是安慰道:“你彆生氣,以後遠著這些個小人,若是受了委屈,我去給你出頭!”
申屠嬋牽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道:“彆緊張,一點小事,我自己會處理。”
馮嬰如有點不開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申屠嬋笑著牽著馮嬰如的手出了更衣室,外麵正一派熱鬨景象。
剛回了席上,坐在燕王旁邊的紫衣公子便道:“聽說申屠小姐擅琵琶,美名已傳遍京都,孫某醉心曲樂,不知今日可有榮幸聞此仙樂?”
申屠嬋拿扇子輕輕點了點下巴,垂著眼眸,心道:來了!
而一旁的魏王正死死盯著她的眼睫,他知道,那雙睫之下的眼睛此時一定是泛著像狐狸一樣狡猾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