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裡。
陳王和李向山都在。
容貴妃麵色陰冷的看著李向山,語氣陰寒:“大哥,本宮不想再看見那小賤人!”
李向山沉著臉並不說話。
陳王掃了他一眼道:“舅舅,李靜姝已經徹底變成了咱們的敵人,這個時候心軟就是自尋死路。”
李向山沒有理會他,抬頭看了一眼容貴妃:“家門不幸,娘娘受累了,她如此欺師滅祖,臣定會處置她。”
容貴妃也了解這個兄長不是心軟的人,聞言還是哼了一聲道:“陛下已經在為她擬封號了,出手便是貴嬪,現在她羽翼未豐,還好處置,等她晉了貴嬪,皇寵在身,恐怕咱們就沒那麼容易的得手了,大哥儘快吧!。”
李向山目光冷厲,沉聲道:“娘娘放心,她活不到晉位。”
陳王臉上這才勾起一絲笑意。
李向山從長春宮出來時,李靜姝正在宮道上等他。
她還是孤身一人,乖巧的等著送他出宮,一如從前一樣。
李向山臉頰輕輕抽動,幾乎的惡狠的盯著李靜姝。
想他李向山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卻沒到卻臨門翻在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裡。
營營役役,十一皇子竟連個楚王也沒有撈著。
李靜姝隻是平靜的看著他,在他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父親,我做的好嗎?”
李向山幾乎是挫了挫牙齒才冷笑道:“不虧是我的女兒!”
李靜姝溫柔的笑了,帶著尋常少女的嬌俏道:“自然,咱們一脈相承的狠毒和虛偽。”
李向山像刀一樣的目光審視著她:“此等手段,你母親恐怕也看走眼了。”
李靜姝表情驟冷,幾乎雙目赤紅,一字一句道:“彆提我娘!”
這是父女反目,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向山眼中帶著果然如此的了悟,“小畜生,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窩裡橫,你是記恨為父沒有成全你嫁給太子吧,你若是真的在意你娘的死,你最該殺的就是申屠嬋。”
李靜姝麵目猙獰的盯著他:“我自會殺她!但是,父親,我娘是你的發妻,她也曾相夫教子,也曾侍奉公婆,她以你為天,出了事情你不想著保她,卻親手殺了她,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既然如此,女兒就親手殺了你,你到地下去向他認錯吧!”
李向山冷笑一聲:“孫氏歹毒,殘害妾室庶子,為父已經沒有與她計較,何況區區婦人,怎抵大業!為了我李氏興盛,犧牲一二在所難免!”
他說完收回了落在李靜姝身上的視線,抬腳向出宮的方向,冷聲道:“你也一樣,蜉蝣撼樹,自尋死路。”
李靜姝笑意更勝,在他身後道:“是嗎?父親,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我的手裡。”
她又向前一步,近乎低語道:“我要讓你知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歹毒,陰狠,自私,我已經學了個十乘十。”
李向山嘲諷的哼了一下:“為父親拭目以待。”
李靜姝緊緊揪著手裡的帕子,直到那絲帕被她扯斷。
她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瘋魔,她對自己的父親恨得咬牙切齒,寧可粉身碎骨,也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