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這才插上話:“徐小姐!白側妃有了身孕。”
申屠嬋一下子清醒,掀開被子下床:“真的懷孕了?”
李靜姝也是一愣:“懷孕了?”
小滿點了點頭:“快兩個月沒來月事了,原本也不太準,不敢確定,公主想著再過幾日請個太醫給她看看,誰知今晚不舒服,就鬨了起來。”
她說著拿出外袍給申屠嬋披上,申屠嬋臉上帶著明顯的愉悅:“看來老天是站在咱們這邊的。”
李靜姝跟她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
白側妃懷孕,證明二皇子府後繼有人,這是爭奪太子之位重要的籌碼。
申屠嬋說的不錯,這是天賜的機緣。
他們匆匆到白側妃院子裡的時候,太醫正在診脈。
白側妃有些虛弱的躺在床上,唇色發白。
診完脈,太醫捋了捋胡子對申屠嬋道:“掌事,側妃娘娘已經有快兩個月的身孕。”
那就是太安公主新婚前有的。
申屠嬋看了一眼白側妃,笑道:“那側妃這是怎麼了?”
太醫躬身答道:“這幾日突逢喪事,府中也要跪經頌詞,再加上吃食清淡,有些受不住,養一養就好了。”
申屠嬋轉頭看著白側妃的幾個侍女道:“聽見沒有,好好照顧側妃,這可是二皇子府頭一胎,吃食上要最好的,月例的事情我會去跟娘娘說。”
幾個侍女不明白她作為太安公主的人為什麼這麼高興,隻能壓著疑惑行禮稱是。
申屠嬋一大早就去見了太安公主,太安公主正由侍女伺候著梳妝打扮。
申屠嬋笑著道:“公主,白側妃有了身孕。”
太安公主驀然瞪大了雙眼:“什麼時候有的?”
“在您嫁進來之前。”申屠嬋眼眸帶笑的看著她。
太安公主輕輕揚起脖頸,侍女上前給她整理領口,她想的比申屠嬋多,太後喪期三年,三年裡她都不能生孩子,等到她生子,白側妃的孩子就已經四五歲了,四五歲的庶長子
申屠嬋明白她心中所想,她臉上還帶著那笑,但是眼眸裡泛著冷冷的光,麵上像是寫著溫柔刀三個字,她含笑道:“殿下,生出來不一定就是兒子,是兒子能不能養大也是另一說。”
太安公主麵露不忍,爭權奪勢,殺人那是一件事,殺孩童是另一件事情,一旦生下來,就是個活生生的孩子,她麵上帶著一點猶豫。
申屠嬋勾唇一笑:“殿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若是個皇子,將來老老實實的自然能好好活著,若是逾越了,自然應該殺,古往今來,勝利者書寫一切,仇恨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善良而終止。”
太安公主抻了抻袖子在一旁的錦凳上坐下,笑道:“不怪京都城的女子說你是蠻女,女子自閨中學的就是相夫教子,寬容心善,賢良淑德,你看看你在想什麼?”
侍女替太安公主整理好儀容,取了耳環要替她帶上。
申屠嬋上前接過那小小的翡翠耳環道:“公主,那說的是平民百姓,您呢?您若是賢良淑德,這會估計是明國公世子夫人了,下麵還有個楊妾室。”
兩人口舌上互不相讓,不等太安公主反駁,申屠嬋又道:“公主,我不主動害人,但是奈何彆人也沒打算放過我們,既然是猛虎之爭,那必然有死有活,誰也怨不得誰,宇文極為白側妃遮風擋雨,若是有一日,您生了皇子,宇文極為了她們母子向您舉起屠刀,難道白側妃就是無辜的嗎?在宇文極為她做這一切時,就是經過她默許的,手上不沾血的人未必清白。”
淑妃也跟太安公主說過,皇帝子弟,彆說手足相殘,還沒落地的孩童都是這盤棋上的棋子,誰心軟了,誰就先出局。
太安公主自然不是個心軟的人,她看著鏡子裡自己和申屠嬋的臉,堅定的道:“放心吧,安安分分的自然會長命百歲,逾矩僭越的自是死無全屍,我要皇後之位,我能為了它不顧一切來到大周,自然不會再有任何退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