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話皇後不是第一次說,太安公主笑了笑道:“太子一片孝心,也是為父皇母後分憂。”
皇後沒接這句話,隻是看了她一眼道:“兩個孩子近幾日還好嗎?”
太安公主笑道:“母後放心,都好好的,尤其是濯兒,已經開始認人了。”
皇後點了點頭:“找個機會抱來給本宮看看。”
太安公主唇角含笑的應是。
火到眉前,皇後也不得不為秦家著想,否則等待秦家的就是失去浴血奮戰幾十年的兵權,和來自宇文極的打壓。
皇帝一病就是小半月,眼看著沒有一點痊愈之態,甚至越來越嚴重,朝中大臣此時全部成了粘住嘴的雀,一個也不敢多嘴,既害怕皇帝隻是一時重病,現在誰蹦的歡,等皇帝好了誰死的快,但是誰也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能好,因此私下裡開始向太子府示好。
秦雋這半個月忙的不得了,皇帝病重,他的父親秦國舅已經料到宇文極登基之後秦家會麵臨什麼境遇,因此已經想好到時候以退為進,將手中一半的兵權交給秦雋。
秦雋幾歲就開始習武,十四歲就跟著父親上過戰場,他少年時代在戰場上立過功,父親和姑母皇後都知道他是個出色的少年將軍,可是秦家不再需要過人的功勳了,他必須藏拙。
但是現在,他的父親打算把他放出籠子了。
他披著冬夜一身的寒意回到書房時,還是忍不住拿出那珠花看,貝母珠花並不是多麼名貴的東西,他有些懷疑薑元芷是皇帝的私生女,但是如果那樣她就太可憐了,宇文月湘活著的時候月光錦是她年年都會有的東西,薑元芷卻連見也沒見過。
他要送她月光錦,無論她是不是公主。
薑瀾這邊已經從大晉趕回了東都城,他原本有更多法子讓秦家為太安公主效力,但是他走的匆忙,隻來得及通知胡刀穩住宇文極,隻要宇文極不生事就行,卻沒想到生事的是申屠嬋和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和秦雋。
這樣兩個人,這要是被旁人知道,太安公主必死無疑。
他哼了一聲,事已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進城當夜,宇文極還在勤政殿守著皇帝,他就翻窗子進了申屠嬋的閨房。
申屠嬋又親自跟他說了一遍太安公主和秦雋的事情,申屠嬋麵色冷峻:“太安在東都沒有一點根基,將來我走了就是她一個人,秦雋是最好的那顆大樹。”
薑瀾並不生氣,主意是申屠嬋出的,但是做卻是太安公主同意了才能做,薑瀾從前倒是一點沒看出來這個妹妹野心那麼大,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後,現在還想執政。
但是太安公主還有度,她並沒有狂妄到自以為是。
薑瀾許久不見申屠嬋,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麵頰道:“辛苦你了,過幾日咱們便回大晉。”
這話說的過於兒戲,如今正是厲風驟雨之時。
申屠嬋正想張嘴問問他哪來的自信,外麵便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申屠嬋正要起身,被薑瀾一把按住了肩膀。
外麵寇五娘的聲音傳來:“小姐,宮中有消息來了。”
薑瀾親自去給寇五娘開的門,她就說了一句話,說完薑瀾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又將門給關上了。
申屠嬋見他走過來疑惑道:“怎麼了?皇帝康複了還是病危了?”
“大周的皇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