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芷並沒有回答昨夜來乾什麼,甚至好像就是來見他而已。
秦雋腦子裡亂成一團根本沒有辦法多思多想。
直到胡刀陪著他出了拾花閣,他才道:“你家主子什麼時辰走的?會不會被發現?”
胡刀不了解這個秦小將軍,他從前因為眼高於頂已經在申屠嬋那裡吃過一次虧了,如今再麵對秦雋,好氣性了許多,恭敬地道:“天還沒亮就走了,公子放心,不會有事的。”
秦雋還是頭一次接觸到太安公主身邊申屠嬋以外的人,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可是宮中出了什麼事情?”
胡刀搖了搖頭道:“屬下是外男,進不得宮,屬下不知。”
秦雋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
胡刀自來機靈,笑道:”公子,您有事直說,屬下對主子忠心耿耿。”
秦雋猶豫了一下才道:“你告訴她,昨夜我是想推開那女子的。”
胡刀一愣,但心中卻有些想笑,他自來以為他真正的主子燕王薑瀾已經夠懼內了,誰知六公主的小情人也不遑多讓,隻是他麵上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
太後生病,太安公主不僅要帶孩子,還要日日去給太後問安,看她的‘病’好了沒。
這樣過了半個月,宇文極也坐不住了,於是下朝的時候過來見太後。
他到的時候太安公主正坐在一旁陪著太後說話。
宇文極並不避諱她,行過禮之後便像是十分關切一樣道:“母後,秦小將軍確實到了成婚的年紀,隻是慶郡王府最近已經定下了彆的婚事,朕選了幾個彆家的小姐,個個溫柔賢惠。”
他說著對身後的太監招了招手,太監拿著幾幅畫軸呈送到了秦太後跟前。
秦太後並沒有看的意思,笑道:“皇帝費心了,隻是這婚事終歸算是自己的事情,還要看看秦雋怎麼說。”
這算是太後退了一步,宇文極也笑道:“母後放心,兒臣午後便召秦雋進宮,親自問問他的意見。”
太安公主自始至終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等秦太後要休息了,夫妻二人一同從延福宮出來,宇文極才跟她說上第一句話:“朕有兩日沒有見到詠驪和濯兒了,正好去看看他們。”
這是要去鐘粹宮的意思。
太安公主麵帶微笑道:“陛下請。”
兩人沒有坐轎攆的意思,太監宮女跟紛紛跟在身後排成長長兩隊。
宇文極突然問道:“秦小將軍的婚事你怎麼看?”
太安公主心跳如擂,但是她心中十分堅定,宇文極一定不是發現了什麼,這種自信不是來源於她自己,而是來自申屠嬋。
她麵帶微笑道:“秦家富貴已極,秦小將軍又是武將,臣妾覺得陛下選的那幾個人很好,雖然門第上低了些,但是過起日子少許多麻煩的。”
宇文極笑了笑道:“若是太後問起來,皇後也要這樣答才好。”
這話有讓太安公主站隊的意思。
太安公主收斂了笑意道:“陛下,臣妾哪裡可以做得了母後的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自來最難處的關係就是婆媳,臣妾一句話說不好就得罪母後。”
這話多少帶著點抱怨,一點也不像個母儀天下的皇後該說的。
宇文極心中詫異,細細打量了太安公主一眼,在他的心裡,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貪婪,臭味相投,他把宇文濯養在太安公主那裡就是為了太安公主和秦太後起嫌隙,如今看倒像是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