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什麼臉麵說沐戈壁是個學渣?
看那本子上,明顯沐戈壁比她會寫的字多多了!
她是真心覺得自己不是學渣來著,她潛意識裡還將自己當成了上輩子那個在末世也能考上大學的鹿仁佳,可現實卻打了她一巴掌,明明看書也能看得懂的,怎麼寫就不會寫了呢?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沐戈壁文縐縐,乾巴巴的為他們兩個人挽尊。
鹿仁佳揉了一把臉,神色瞬間恢複正常:“我就是個初中生,而且上了一半就沒上了,畢業證都沒拿,我不會寫字很正常嘛。”
沐戈壁聞言有理。
但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學渣本渣,於是也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就是身體太差了,當初上學的時候三天兩頭的請假。”所以才沒學好的。
兩個人都為自己找好了借口。
然後默契的將本子往抽屜裡一塞。
“今天晚上還做得豆渣餅,不過我瞧姥姥似乎不想再吃了。”
沐戈壁:“我從小到大吃豆渣餅,雖然豆香味很足,但總吃確實有點兒膩。”記憶中的一日三餐,好像都和豆子脫不了乾係,豆腐豆漿沒他的份,但這豆渣,真的是每天都在吃:“每天光豆渣就兩三百斤,家裡留個兩斤,其它的工人再拿點兒,剩下的全送養豬場去了。”
問題是養豬場的豬還不能直接喂生豆渣,得用壇子封起來發酵,豬吃了才沒事,不然容易竄稀。
因為比較耗時耗力,對人工消耗比較大,養豬場每次來拖的時候都怨聲載道的。
“這豆渣咱們能吃,旁人也能吃,要是能做出跟豆渣相關的副食品就好了,到時候送到供銷社去賣,也能多一筆進項,咱們的工人工資也能稍微提高一點。”
沐戈壁了解過。
豆腐廠的工人工資太低了。
正式工也才十八塊錢。
這要在其它大廠子裡,臨時工都不止這個數,也就和學徒工差不多,但人家學徒工轉正後是能拿高工資的,哪裡像豆腐廠,賣死力氣乾活,還一輩子拿學徒工一樣的固定工資。
鹿仁佳聽沐戈壁這樣說,就想到了那讓她耿耿於懷的豆渣小餅乾。
雖然那豆渣小餅乾她是一口都沒嘗過,不知道什麼味道,但敵對基地首領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讓她有種莫名的自信,那小餅乾一定特彆的好吃。
許是上輩子執念太深,這輩子才來磨豆腐,天天都能吃豆渣餅。
但豆渣餅能和小餅乾比麼?
那必須是不能的!
如果她能將豆渣小餅乾複刻出來,就每天幾百斤的豆渣產量,她這輩子都不會缺豆渣小餅乾吃,想到這裡,鹿仁佳心情有點激動,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因為製作豆渣小餅乾還差一個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烤爐。
但她一個初中沒畢業,字都不會寫的學渣,又憑什麼會做烤爐呢?
她得好好思考思考了。
許是夫妻默契,此時此刻的沐戈壁也在想烤爐,不過他的想法就簡單多了,甚至他已經想好了,明天早點起來去找小胡。
如果他記憶沒錯的話,小胡他三姐夫好像就是磚廠的乾事。
因為都有了心思,兩個人吃晚飯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
等吃完飯洗了碗,沐戈壁才咂咂嘴,總覺得晚飯吃的豆渣餅味道和往常不一樣,於是他一邊泡著醋汁保養手,一邊問姚姥姥:“姥姥今天晚飯是你做的呢?”
“不是。”
姚姥姥拉了鹿仁佳:“佳佳做的,好吃吧,姥姥收她做學生了。”
沐戈壁詫異的看向鹿仁佳。
鹿仁佳也學著姚姥姥的樣子揚了揚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
“今晚早點睡,明天還得早起磨豆子呢。”有了鹿仁佳幫忙輕鬆許多的田雪正在理毛線,既然休息時間多了,她也正好幫幫兒子。
在沐戈壁回房間前把毛線理完了,然後把線團遞給他:“先給佳佳織一件,彆隻顧著自己。”
沐戈壁捧著笸籮,裡麵是線團和棒針,整個人都懵了。
感情原主不僅會繡花,還會織毛衣?
渾渾噩噩的回了房間,就看見鹿仁佳已經洗漱完畢坐在了床上,長長的辮子散開了,黑亮的頭發披散在身後,仿若一道黑色的瀑布,眼裡含笑,眼神清亮的看著他。
等走到床邊,鹿仁佳指了指床上的被子:“我早上起的早,一床被子容易走了暖和氣,所以咱們就分被子睡吧。”
沐戈壁:“……”
“……也行,我晚上睡得晚。”因為他要織毛衣!
“我聽媽說,你夜裡蹬被子蹬的厲害,讓我看著你點兒,可我睡覺睡得沉,我想了又想,想了個辦法。”
鹿仁佳抽出一個長長的布條繩子:“要不我把你連人帶被子都捆起來?”
這樣就不怕蹬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