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親媽麼!
竟然如此PUA自己的孩子。
再往前的事姚姥姥就不知道了,他們搬來的晚,又隻生了個姑娘,那些年,那老太太可沒少跟他家老田說風涼話。
既然沒什麼深仇大恨,鹿仁佳也就放下心來。
又折騰了幾天,五百斤的雲絲全部搞定,在周廠長的幫助下,封箱準備運往滇省,為此周廠長還特意帶著她跑了一趟鐵路局,申請了貨物運輸的批條,省的到時候上了火車被碰呢?”
若鹿仁佳滿眼八卦的來問,或許好強的胡嬸子還不會崩潰。
可就是這樣一副理解模樣,卻什麼都不問的模樣,叫胡嬸子一下子流下淚來:“我跟他結婚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多少苦日子過下來了,結果他為了他大哥一家,竟然打我。”
鹿仁佳對胡家的事不了解,於是便問道:“胡叔或許隻是為了孝順他母親?”
“哪裡是哦,昨兒個我回娘家,他跑過來非要我回家做飯,我總不能讓他在我娘家鬨呀,於是我就回去了,哪裡小的,他大哥家的兒子,說要三百塊錢彩禮錢,俸外還有老胡出一輛自行車,說沒自行車,人家女方家庭不肯結婚。”
鹿仁佳:“……”
“我能答應麼?我這家裡家外的,老三這兒要添小的,老大老二家的孩子都到了上學的年紀,我哪來的錢給他買自行姥姥這才放心了,目送貨車離去。
貨車從縣城到省城,本來就需要將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再加上路況不好,雲絲又很脆弱,所以開的很慢,到達火車站的時候,貨物裝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所以鹿仁佳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幫忙扛大包。
她個子高,身材卻纖瘦,本以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結果扛起大包來卻絲毫不差,那大包一百斤一個,她直接一拎,往肩上一甩,整個人顯得遊刃有餘,輕鬆無比。
反倒是那幫忙的司機,拎的有些吃力。
不過五百斤雲絲,來回幾趟就搬完了,確定好位置和數額後,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就用鐵鏈將他們這個框子給鎖了起來,因為是易碎品,所以格外注意。
鹿仁佳讓田雪先到前頭的臥鋪車廂去找她們的座位,自己則是留下來看著後頭上貨的人員,但凡有人想把東西往她們的貨物上麵放,立刻就阻止,最後還不忘在上麵掛個‘易碎物品’的牌子。
等到火車快要啟動的時候,她才急匆匆的進了前頭的臥鋪車廂。
就這樣一路往滇省趕去。
每當中途靠站休息的時候,鹿仁佳都要下來去貨物車廂那邊盯著,生怕有人卸貨的時候,損壞雲絲。
一路奔波一路擔憂,看的田雪都覺得送貨這活兒不輕鬆,內心大罵沐胡楊做事兒不靠譜,既然訂了貨,怎麼不親自過來提貨呢?氣得她翻來覆去睡不好,偏偏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的,她居然還暈車了。
車子一啟動她就天旋地轉的,不僅沒能幫上忙,還得鹿仁佳回來照顧她,偏偏她還沒個準備,連暈車藥都沒有,鹿仁佳見她實在難受,就去找乘務員拿了一顆藥,可不知道為什麼,田雪吃了不耐受,直接就給吐了。
最後還是對麵住下鋪的一個女醫生給了一顆自製的暈車藥。
“周大夫,給你添杯水。”鹿仁佳拎著水壺對著那女大夫笑笑:“我剛去食品車廂打的熱水,剛燒開的。”
周大夫打開瓷缸子的蓋子:“謝謝你啊,鹿同誌。”
“嗐,咱們就彆客氣來客氣去了,相逢就是有緣,再說,這一路也多虧你照顧我媽了,這才叫我騰出手來管彆的事。”鹿仁佳是真心感激周大夫的,畢竟誰也沒想過,田雪居然暈火車。
河東縣到寧省的路那麼顛簸她渾不在意,這種在固定跑道上的車居然暈了。
鹿仁佳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我是醫生,看見人難受肯定要幫忙的。”好在周大夫也是脾氣好那一掛的。
“對了,你們是到滇省下麼?”周大夫又問,之前火車走走停停的,搞的她情緒上都有些煩躁,如今終於開始跑長途,才算是安逸下來。
“嗯,去送貨,順帶陪我媽看看我大哥。”
“你們是親母女麼?”周大夫見鹿仁佳一口一個‘我媽’的,又覺得她們長得不太像。
鹿仁佳搖搖頭:“不是,她是我婆婆,不過我倆感情好。”
“婆媳我見了不少,但關係像你們這麼好的倒是少見的很。”
周大夫是婦產科醫生,見了太多婆媳鬨劇,不知多少婆媳處的像仇人,關係好的自然也有,但大多數不像對麵這樣親近,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兒媳有時候管起婆婆來也不手軟,婆婆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這將心比心吧。”田雪還有些暈乎,但說話吃飯已經沒問題了。
她靠在床上:“我這小兒媳婦,真是叫人疼的很。”
“哦?這麼說你還有大兒子?”
“是啊,這不,我們正準備去部隊看我大兒子去,前些時候打了個電報回來說在部隊結婚了,我這也沒給彩禮,更沒跟親家見上一麵,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又聽說大兒媳在部隊有個哥哥,我說什麼都要親自上門去跟人家交代一聲,這是規矩。”
周大夫一聽,頓時感同身受。
“可不是嘛,我家那個兒子,也是不省心的很,小時候倒是聰明,不知道長大了怎麼越來越不著調,去年他妹妹受了欺負,我叫他看顧著點,結果直接找了個對象給嫁出去了,那對象倒是不錯,但是他光顧著給他妹妹張羅了,一點兒都沒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現在都快三十了,還一個人呢,可急死我了。“
兩個媽媽瞬間說到了一起,各自吐槽自己的孩子。
唯獨鹿仁佳:“……”
莫名覺得劇情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