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密麻裂紋(2 / 2)

他越想越後怕:“趙家死裡麵就死裡麵唄,他們還坑過你,管他死活啦!再說,為了已死之人把活人命搭上合算嗎!這筆賬會不會算啊!”

在白靈急的都要跺地的檔兒,謝崇森突然冷不丁說了一句。

他說:“彆怕,有我。”

白靈一愣,什麼意思?

是對他徒弟們說的,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白靈卻因這沒頭沒尾一句話莫名心安了,不知該激動還是害怕的檔兒,謝崇森已經長腿邁開,進入了在白靈眼中焦黑如鬨鬼廢墟的趙家小樓。

謝崇森今天穿的和那天一樣。

緊身吸汗運動衣,勾勒出健壯胸肌,外套是口袋很多的作戰服,白領能隱約感覺出口袋裡的東西對他“不那麼友好”。挺拔有型的軍褲整齊的塞進作戰靴,一身颯爽而俊毅。

充滿了男人味。

白靈看著他背影,冷不丁覺得有點害羞。

……天師這種迷信職業,穿那麼帥乾什麼呀,弄個破道袍穿穿算啦!

真是搶我們這種靠臉吃飯的帥哥的飯碗哦!

白·非常不要臉·自我感覺良好·靈,小聲嘟囔的捏緊袖子,光著小腳丫啪嘰啪嘰追了上去。

是的,真正的革命家,白·布爾什維克·貧農·靈,出場到了第九章還沒混上一雙鞋穿,可以說是十分悲慘了。

那股炙熱之意,在邁入門檻的一瞬,更加強烈。

好似蒸籠盛暑天,從空調房出門;也似暴風雨將至前幾分鐘突如其來的燥熱,白靈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

屋內有點亂,李雪聞不耐煩的踢開倒在地上的衣帽架,差點又被一個衣架子絆倒。他煩躁的抱怨:“這群人!去彆人家弄這麼亂,有點禮貌沒有。”

謝一海難得和他戰場統一,他看不下去,把玄關歪了的佛龕扶正,隻是沒料到佛龕材料竟老化嚴重,輕輕一碰,掉了滿手漆。

站在後方的白靈清楚地看到,謝一海把手從佛龕上拿下,沾了滿手的黑灰——像焦炭外層鬆脆的焦皮。

謝一海起初還沒意識到,直到彎腰去拾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時,才注意到掌心的黑漆。他差點嚇出聲,李雪聞在那應景的嗤笑,他趕忙伸手:“你看我手上!”

李雪聞不以為然:“少亂碰臟東西,多大年紀了還不愛乾淨。”

謝一海氣絕,胡亂在褲上抹了幾把,權當不小心了。

門寬三米多,玄關也寬敞透光,取得是光明正大、財源廣進之意。進去是客廳、餐廳,隻用半麵牆隔著;儲藏室在最裡,也就是樓梯下麵。二樓是臥室,在樓梯兩旁對稱,還有幾個功能室,比如書房、趙老爺子的畫室。

幾處事發地點已用白布蒙了起來,四角用符鎮著。

白靈心想大家都是死人了嘛,誰嚇唬誰的是呀,很大膽的湊過去看。

據說突發在上午不過9點,客廳白布蓋著的是女主人,五十多的老太太,她比趙天易小將近十歲,是行外人,年輕時據說留過學,遠近聞名的才女,有些唾棄封建迷信這一套。

白布仔細的掖在皮沙發的左半邊,白靈俯下身仔細看沙發露在外的地方,卻是一點痕跡也無。

這類老一輩流行的皮沙發,應是燃點十分低的易燃物才對。白靈意識到一個矛盾的地方:樓外牆皮雖焦黑可怖,可樓內裝潢毫無火燒痕跡,那股難聞的焦味也消失不見。

白靈想,會不會是鼻子習慣了才聞不見了,等會出去再進來好好聞聞。

趙天易的大兒一家跟著老人住,連帶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小兒一家帶著女兒移居國外,隻是這幾日不知為何回來了,住在邊角客房,說起來算他們倒黴。

但仔細一想,這災難的突如其來,是不是又是等一家人齊全才發作呢?難以辨明了。

三個孫輩都被發現在臥室,長孫還在浴室這類水充足的地兒,無濟於事。

白靈覺得這事真不能用科學解釋了,浴缸他看了,標準實心瓷,按理說各類教科書內提倡的滅身上火好去處。

李雪聞踩著樓梯帶頭上了樓。

一樓通往樓上就這一個樓梯,一家子人日日夜夜的踩,難免木質疏鬆,稍一用力“吱呀”作響,誰上下樓全家子都能發覺。

那聲音略微沉悶,不似木頭普通擠壓聲,倒像海邊長期受潮的模樣,聽著很不舒服。

謝一海這個膽大的,還掀開了小孫女床上的白布看了看,驚得趕緊蓋上了。

慘不忍睹。

這火要說旺還不夠旺,沒法直接燒成灰燼。白布下,竟是燒的黝黑烏亮的枯骸!黑黢黢反射詭異光澤的皮冷縮成皮革狀,緊緊地裹著枯骨,她生前似乎奮力掙紮過,四肢不甘的呈無規則狀,仔細看,口還大撐著,像被填塞了各式香料的肉食鴨。

……肉食鴨?

這個比喻太惡意了,白靈趕緊搖搖頭,把腦海中這個突然蹦出的猜測揮去。

他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一個問題。

上周,趙家人統一入殮,那麼他看到的這個是……

他戰戰兢兢的目光又死不悔改的投過去,卻見那黝黑烏亮的乾枯小臂,抽搐般動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進鬼屋前:

白靈:大家都是鬼有什麼可怕的,我就算自己進,和鬼打架,打不贏,也不會害怕一分一毫!

進去後:

白靈:QAQ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乾屍鬼能動

大佬:……彆怕有我

白靈:真香。

今天隨即掉落10個,嘿嘿,謝謝大家中秋快樂,節日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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