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傾樓內的大堂擺設全被搬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桌凳。
十五張四方桌並成一排,凳子是長凳,大家隻要稍微擠一擠,一排桌子能容納上百人。
大堂裡共有四排桌子,中間還空出一條夾道供舞姬表演。
禮部員外郎驚訝地打量四周:“沒想到青樓內部這麼大。”
禮部右侍郎輕哼:“京城最大的小倌館能不大?”
他聽說修容公子當年買下這裡的時候就花了百萬兩銀子,而且這還隻是地皮的錢。
之所以這麼貴是因為這裡是內城,又是京城最繁華熱鬨的一帶,客流多,客源自然也多。
老鴇給他們安排座位,她將品級的低的官員安排在大堂,再把品級中等的官員安排在樓上,剩下的官員安排在後院。
後院建著一棟小倌們留客夜宿的大樓房,她把官員們都安排在小倌們住的房間裡,隻要敞開房門便能看到在大院舞曲的歌姬們。
禮部尚書輕哼:“安排還真周到。”
幸好笑傾樓裡的人都穿得正經八百的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他才能勉強在這裡待下去。
“大人們要來做客,自是要各位大人能吃得好,玩得愉快才行。”
老鴇退出房外立刻叫人上酒菜,然後對木楠錦說:“姑娘,還是你有辦法請來這麼多大人來我們笑傾樓作客。往後肯定沒有人小看我們笑傾樓。”
木楠錦吩咐道:“外麵這麼多馬匹,你找人看好了,可彆吃個飯就出亂子。”
“姑娘請放心,樓裡的人會把它們栓好,我還特意找了幾個人守在那裡喂馬。”
老鴇是一個細心的人,這些小事肯定安排得妥妥當當。
“還有你通知其他另外兩樓的老板,以後禮部右侍郎周大人每月到我們青樓玩樂,可免收一次的錢。”
木楠錦交待好事情就去陪闞潮岩他們用飯。
“木丫頭,你來得正好,快坐到我身邊來。”
闞潮岩招呼木楠錦坐到到他身邊,然後把一杯酒放到她麵前。
木楠錦輕蹙眉心:“我不喝酒。”
也不是說沒有喝過酒,平時隻會淺嘗幾口就不再繼續多飲。
闞潮岩的笑容更大,不喝更好了。
“你不喝也要喝,你可是要跟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一起共事的,你怎麼能不喝酒?你說對吧?”
他推了推酒杯:“你先嘗嘗味道。”
木楠錦輕啜一口。
“味道怎麼樣?”
“還行。”
闞潮岩站起身:“來,大家敬木丫頭一杯,感謝她今日請我們吃飯。”
鄧興朝和其他千戶都拿起酒杯站起身:“木楠錦,我們敬你。”
木楠錦與他們碰了碰杯。
闞潮岩立馬說:“要一乾為儘啊。”
木楠錦一口喝了下去。
“恭喜你能成為當朝第一個女官,女人當官不易,如今皇帝還沒有把這一件事情落實,你要好好珍惜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官職。”
闞潮岩給她倒滿酒:“我們再敬你能成為女官。”
木楠錦說:“後宮不也有品級的女官嗎?”
“她們隻能在後宮做事卻不能乾政,你卻不一樣,你要是升官了,可以跟禮部尚書他們在太金殿跟皇上議事,這才是真正的官。”
“哦。”
“來,我們再敬你一杯。”
木楠錦再次舉起杯子一乾為儘。
闞潮岩又給她酒杯倒滿酒水:“第三杯酒是祝你在往後的日子裡能步步高升。”
木楠錦:“……”
【這就不用了吧?我隻想躺平過日子,不想累成一條狗,更不想不到中年就跟禮部尚書他們一樣禿頂。】
隔壁的禮部尚書人等:“……”
闞潮岩他們忍不住一笑:“趕緊的,再喝一杯。”
木楠錦又喝下一杯酒。
闞潮岩往她臉上瞄了瞄。
不是說不喝酒嗎?怎麼三杯下肚還不臉紅?
難不成是喝酒不會臉紅的人?
闞潮岩對鄧興朝使了一個眼色。
鄧興朝會意,拿起酒杯對木楠錦說:“木楠錦,感謝你這些日子來我們右院幫忙,這一杯我敬你。”
“不用謝。”
木楠錦再次喝下一杯酒。
鄧興朝悄悄地用腳踢了踢坐在身邊的陳良力。
陳良力站起身:“木楠錦,我們與你共事很高興,我敬你一杯。”
【高興嗎?我怎麼看你黑臉比較多。】
陳良力:“……”
那還不是因為被你氣的才黑臉。
等木楠錦喝下酒後,江步直也拿起酒杯:“木楠錦,你就像我的小妹妹一般,我敬你一杯。”
木楠錦:“……”
【男人想喝酒時,真是什麼借口都能有。】
唐京銳看著木楠錦連喝好幾杯,忍不住問道:“木楠錦,你還好吧?”
木楠錦不解地看著他:“好啊,為何不好?”
“你就不頭暈?”
“不暈。”
唐京銳:“……”
闞潮岩在桌下踢了踢唐京銳,笑道:“京銳,你是不是也該敬你表妹一杯?”
陳良力起哄:“對啊,我們都敬她了,你怎麼也要敬她一杯吧。”
唐京銳在大家的視線的逼迫下,硬著頭皮敬了木楠錦一杯。
江步直又道:“木楠錦,要不是唐京銳把你收到錦衣衛裡,你就當不上女官,你不當女官就沒有機會認識我們,你說你是不是該敬他三杯表示感謝?”
木楠錦覺得有道理,立馬拿起酒杯敬唐京銳三杯。
在座的其他四位千戶也各自找了借口給木楠錦敬酒。
然,一下十多杯下肚,整個人還特彆有精神,而在座的人實在找不到借口灌她了。
幸好未過多久,劉百戶帶人過來了,之後上千名錦衣衛是排著隊來敬酒。
奇怪的是木楠錦幾百杯下肚後,彆說醉了,就連尿急也沒有過。
直到上千杯,她突然站起身說:“我還沒給禮部尚書他們敬酒。”
木楠錦拿著酒杯和酒壺去隔壁房。
鄧興朝見她步伐穩健,十分納悶:“都喝了這麼多了,她怎麼沒醉?”
陳良力哼道:“都是劉百戶那個烏鴉嘴。”
闞潮岩摸了摸下巴:“她也許醉了,隻是我們看不出來,有些人喝醉了跟平時沒有區彆,木楠錦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鄧興朝好奇:“你是怎麼覺得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