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錦不躲也不閃。
在廣六的指尖要碰上她喉嚨的瞬間,黑炭出現在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腕,陰森森的問道:“你想對我家姑娘乾什麼?”
接著,哢嚓一聲,廣六的手腕被掰斷。
“啊——”
廣六慘叫。
木楠錦對黑炭說:“彆殺他,把人扔出府外就行了。”
黑炭不明白她的做法:“他可是要殺你,你要是放了他,他下次會再找機會殺你的。”
木楠錦想知道廣六說的事情,自是不能讓他這麼快死去:“他也許還有用,放了他。”
黑炭把人拖到大廳門外,再對著木府的大門口抬手一擲,人就像風箏飛了出去。
他冷哼一聲,拍拍被弄臟的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木楠錦看著紙的字,喃喃道:“他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對了,這事還有一個人知道,她去問問就是了。
入夜後,天牢裡不是痛苦的呻吟聲,就是哭泣聲和吵鬨聲。
戶部尚書家的女眷一時無法適應牢裡的生活是又吵又鬨,不是嚷著要精美的飯食,就是嚷著獄卒把尚書府裡的床鋪和被褥搬到牢裡。而孩子們哭聲不斷,吵得原本就心煩意亂的戶部尚書是火氣蹭蹭上。
他對著牢房門外大吼一聲:“你們給我閉嘴。”
瞬間,牢裡靜了下來。
戶部尚書腦子不再嗡嗡吵,不由吐口氣。
半刻鐘後,他發現牢裡靜得可怕,抬起頭一看,他的兒子們和孫子們都靜止不動了,而且,大家好像被人定了穴道似的維持著奇怪的姿勢。
“阿聰,你們怎麼了?”
戶部尚書著急爬起身搖了搖大兒子的身體,對方卻一動一動。
他又搖了搖其他人的身體,大家都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牢外響起清冷的女聲:“他們被我定住了。”
“是誰?”
戶部尚書迅速轉過身看到有人站在牢房門外,再眨眼一看,人就來到麵前。
“啊啊啊——鬼啊——”
嚇得他人往後一退倒在地上,他慌忙地爬向大門口:“有鬼啊,獄卒,有鬼啊——”
然,沒有人理他。
黑影開口說道:“戶部尚書,我是木楠錦。”
“木、木楠錦?”
戶部尚書過了好一會才想起木楠錦是誰。
木楠錦坐了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我們聊聊。”
牢裡隻是靠廊外的火把照明,牢內十分昏暗。
戶部尚書看不清木楠錦的模樣十分害怕,他靠著牢門爬起身:“你到底是人是鬼?”
木楠錦走向他:“你害怕我?是以為廣六已經把我殺死了?”
戶部尚書驚恐大叫:“你彆過來,你彆過來。”
木楠錦見他如此害怕便停下腳步:“你大可放心,我隻是來問你一些事情,不是來殺你的。既然如此,那我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
戶部尚書稍稍鬆口氣:“你想問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他試圖去偷聽木楠錦的心聲。
不知是因為木楠錦沒有心裡話,還是因為廣六跟她說了那些話令她警惕了,再或者是他丟了官的原因,他沒有聽到木楠錦任何心聲。
“我想知道你要廣六對我說些什麼話?”
戶部尚書微微一怔:“他沒有跟你說嗎?”
木楠錦騙他道:“他是說了,隻不過我想確認一遍是不是真的。”
戶部尚書想到能聽到木楠錦心聲的事確實是匪夷所思,要是他也不會相信:“這一件事情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但確實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多舉幾個例子,比如……”
比如後麵就沒有聲音了,跟廣六一樣,不管他怎麼努力發聲就是發不出來。
戶部尚書以為自己變成啞巴,驚恐地摸著脖子:“怎麼發不出聲音?咦,怎麼又有聲音了?”
不會是老天不讓他跟木楠錦說能聽到她心聲的事情吧?
木楠錦知道他跟廣六一樣是問不出他想要說的事情便消失在牢房裡。
“木楠錦,我跟你說……呃,人呢?”
戶部尚書環看四周也沒有看到木楠錦的聲音,接著,牢裡的人都能動了。
天牢又再次變成了菜市場,吵鬨到讓人感到心煩。
“吵吵吵,再吵,我就用刑了。”
獄卒拿著鞭子對著大門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嚇得女眷們趕緊禁聲。
戶部尚書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仿若方才見到木楠錦的事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
“爹,您怎麼站在大門口。”
戶部尚書的大兒子走過來扶他坐到草堆上。
戶部尚書連忙握住他的手:“阿聰,你方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進入我們這一間牢房裡?”
“沒有啊,哪有什麼女孩子來我們的牢房?”
戶部尚書的大兒子覺得戶部尚書是累了,安撫他道:“爹,一定是您太累了才出現幻覺,你快睡吧,等到了明日,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戶部尚書:“……”
此時,木楠錦已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實在太好奇戶部尚書要跟她說的事,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可惜卻沒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除非……
避開天地規則,她目前可沒有這麼大的通天本事。
可到底是什麼事呢?
廣六說皇帝和文武百官怎麼了?
要殺她?
還是要給她升官?
再或者是皇帝和文武百官知道她是穿越過來的?
可這些事都不足以讓他們不能說出來。
算了。
她不是十分聰明的人,實在猜不到裡麵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而且以她看電視劇和電影的多年經驗告訴她以後這事必會浮出水麵。
呃,電視劇和電影就是這麼演的。
木楠錦彈指滅掉燭火睡覺去。
三日後,司雨歡開的茶館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