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舒顏對陳平這個渣男是厭惡的話,許芳芳就讓舒顏感到惡心了。
至少舒顏在看書的時候,怎麼都想不到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極品,能夠那麼理直氣壯地傷害彆人還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原著中,許芳芳和陳平同是海市人,下鄉後經常湊在一塊兒說話。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就自然而言地走到了一起。然而陳平在乾活時不幸被砸斷了腿,許芳芳無法忍受照顧愛人的苦悶日子,便向陳平提了分手,並且快速地和村裡的富戶江大川在一起了。
然後,暗戀陳平的張紅梅不忍心看到心上人憔悴失落的樣子,經常給陳平送吃的,順便幫陳平乾點活。一來二去,兩人也就好上了。
陳平與張紅梅結了婚,許芳芳也和江大川走到了一起。
要是沒有後麵的知青返城政策,兩人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
結果政策突變,首先是恢複高考,陳平和許芳芳雙雙落榜,卻也重燃了回城的心。等到後來的返城政策一出,二人便不顧枕邊人和孩子,麻溜地收拾好包袱頭也不回的返城了。
許芳芳就這麼賴上了陳平,說什麼她和陳平本來就是一對,是張紅梅死不要臉搶了她男人,現在她和陳平都能回海市了,那就應該重新在一起!
舒顏當初看文的時候就被許芳芳的厚顏無恥給驚呆了,明明是她先放棄的陳平,到頭來竟然成了張紅梅的不是。這種理直氣壯顛倒黑白認為自己是太陽的人,舒顏真是敬謝不敏。
不過,狠角色還在後頭。最讓舒顏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平的母親。
陳平回城後倒也還有那麼一丟丟的良心,心中對張紅梅和孩子不無愧疚。思忖再三,還是向家人坦白了自己在鄉下娶妻生子的事實。結果卻被陳母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張紅梅的身份,一個鄉下泥腿子,哪能當自己的兒媳婦?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再加上許芳芳經常跑去找陳母獻殷勤,陳母也認許芳芳這個兒媳婦,在鄉下結了婚又怎麼樣?反正自己兒子也有孩子了,誰也彆嫌棄誰,這姑娘家境也不錯,比自家好了一大截,父母也都是體麵人,和這樣的人做親家,才不跌份兒!
陳母和許芳芳強勢,陳平本身對張紅梅也沒有多深的感情,便半推半就同意了和許芳芳的婚事。
人的下線一旦跌破,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多麼可怕的樣子。
等到性子烈的張紅梅找到海市發現一切後,陳平和許芳芳的孩子都兩歲了。
崩潰之下的張紅梅揚言要去陳平的單位鬨,讓領導看看陳平是多麼狼心狗肺的一個畜生。還有許芳芳,又是多麼一個不要臉的賤貨。
就這一句話,成了張紅梅的催命符。
許芳芳和陳平聯手害死了張紅梅,拋屍荒野。
張紅梅短短不到三十年的上輩子,就這麼結束了。
舒顏想想今天見到的那個善良熱情的姑娘,就忍不住心疼。好好的小姑娘,就是因為眼瞎看錯了人,白白丟了性命,渣男賤女卻還活得好好的,自己要是張紅梅,恐怕重生後跟他們同歸於儘的心都有了。
許芳芳見舒顏不搭理自己,脾氣又犯了,忍不住尖著嗓子道:“喂!跟你說話呢,乾嘛不回話?真是沒禮貌,還說是首都來的呢,真沒素質!”
舒顏冷笑:“對著沒素質的人,自然不需要素質。”
“你這話什麼意思?”許芳芳跳腳。
舒顏瞥了她一眼:“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另外,許芳芳同誌,你太吵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公共場所大聲喧嘩是沒素質的行為。”
說完,舒顏也不等許芳芳繼續尖叫咒罵,徑直回房拿上自己的水桶出門去了。
身後的許芳芳還在用眼神狠狠地瞪著舒顏,舒顏也懶得理她。真以為普天之下皆她媽呢,人人都得慣著她,什麼毛病?
要說委屈,自己好端端地在二十一世紀舒舒服服地過日子,突然就被老天爺扔到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難道不比她委屈嗎?
陳平想當好人,舒顏可沒打算慣著許芳芳的臭毛病。誰不是小公主咋滴,擺什麼高貴城裡人的譜呢?
舒顏提著桶,循著原主的記憶往河邊走去,準備打點水回去擦擦身子。這會兒正值三伏天,雖然好曬穀子,但人也熱得受不住,原主之前就中暑了,再加上體力不好,就這麼不知所蹤,換成了舒顏。
經過村裡的曬穀場時,舒顏看到了正在守著穀子的張紅梅,不由停下腳步朝她笑了笑。
張紅梅正在摘打下的小稻穗上麵的稻穀,見舒顏衝著自己燦爛一笑,也回了她一個喜悅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