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芳父親出事的消息,張紅梅也是上輩子去找陳平的時候才知道的。那時候許芳芳打扮時髦,趾高氣昂地將當初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或許是想在張紅梅麵前展示出勝利者的優越感,許芳芳也沒瞞著張紅梅,將自己當初的算計全都說了出來。最後還嘲諷道:“你看,就算陳平知道我的小心思,他最終還是選了我?你乾嘛要來自取其辱呢?”
多麼尖酸刻薄,張紅梅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自己內心有多屈辱。以至於舒顏一說,張紅梅就想起來了這事兒。
舒顏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張紅梅難看的臉色,舒顏也知道恐怕她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也沒多問。
倒是張紅梅冷笑一聲,輕聲道:“他們兩個,倒是絕配。”
一個渣,一個賤。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們更相配的人了。
舒顏認同地點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舒顏也察覺到了陳平和許芳芳的小心思。都說這年代的愛情非常純潔,然而對於陳平二人來說,他們的愛情顯然摻雜了太多的東西。陳平想回城,所以不動聲色地討好許芳芳。許芳芳想找個能撐門麵的對象,所以瞄上了陳平。從一開始,兩人都沒安什麼好心思,確實絕配。
舒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張紅梅重生後沒有馬上報複陳平他們了。按照這兩人的性格,就算張紅梅不插手,他們也能成功地將自己作死。有和他們死磕的功夫,張紅梅還不如多去做幾道題更有效一些。
想明白後,舒顏對張紅梅倒是多了幾分佩服。雖然大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能麵對害了自己的大仇人還能忍住自己的報複之心,張紅梅也著實不容易。
張紅梅忍不住勸舒顏:“你彆瞎摻和他們的事兒,免得臟了自己的手。”
舒顏不由挑眉,覺得這話應該是張紅梅對她自己說的。
許芳芳和陳平處對象的事兒,在大河村並沒有鬨出什麼動靜。也就虎子和二牛心情低落了一段時間,還有其他暗戀陳平的女孩偷偷傷心了一回,再也沒有其他的波紋。
舒顏則想著顧淮寧的請求,又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些布,準備給父母和顧老將軍都做一身冬衣。
這可是個精細活,舒顏自己還真乾不了。讓舒顏這個上輩子衣服扣子掉了都不會縫的家夥來做衣服,委實太為難她了。不過舒顏不怕,她有幫手,心靈手巧的張紅梅做衣服可是一把好手。看了原著的舒顏可是知道,這位前世就是靠做衣服縫衣服養活自己的兒子的。讓她幫忙做衣服,舒顏放心得很。
張紅梅果然很樂意幫忙,看了看顧淮寧給舒顏寄來的軍大衣,又量了量舒顏的尺寸,張紅梅先把這件軍大衣改了改做練手,然後才開始做其他的衣服。
舒顏也拿了針線坐在張紅梅旁邊,自己學著做衣服。
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舒顏白天還得乾活,隻有晚上有時間,點著煤油燈再縫幾針。等到舒顏要的衣服全都做好後,天氣也快轉涼了。
心滿意足地將給父母做的新冬衣寄回家後,舒顏心裡仿若塞了蜜,甜得發膩。再看到顧淮寧寄來的信後,也沒打消掉她的好心情。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毛病,每個月都給自己寄一封信,時不時還寄點票和錢,顧老將軍又死活都不肯收,舒顏拿著這些東西都覺得燙手。
顧淮寧的字就像他的人一般,鋒芒畢露銳意極盛,一筆一劃宛若刀鋒,直刺人心。信的內容卻很是溫馨,寫了點軍營瑣事和趣事,又仔細叮囑舒顏要注意保暖,看上去倒有幾分親昵。
舒顏同樣將這些信收好,連帶著顧淮寧寄來的票據和錢幣全都收在一塊兒,就等著自己離開時一並交給顧老將軍。
很快就入了冬,南方濕冷的天氣委實讓舒顏有些撐不住。這邊沒有炕,隻能靠自己扛,就跟後世網絡段子說的一樣,過冬全靠一身正氣。
差點凍成狗的舒顏顫抖著表示自己正氣急缺,怕是頂不住多久了。
結果這時候村裡竟然還有農活要乾!
舒顏聽到這個消息都懵逼了,震驚道:“冬天還要種東西?”
張紅梅無奈地解釋道:“冬吃蘿卜夏吃薑,最冷的時候就要到了,當然要趁著現在種白蘿卜。等到霜降後,經曆了打霜的蘿卜可甜了。”
許芳芳哭喪著臉,拉了拉陳平的袖子,輕聲撒嬌道:“我不想去,你幫我乾活好不好?”
陳平的臉色僵了僵,半晌才擠出一抹微笑,僵硬地點了點頭。
張紅梅的眼中閃過一絲譏笑,看都不看這兩人,轉頭對著舒顏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