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看到拄著拐杖臉色漆黑的陳平都驚呆了,下意識地反問道:“你怎麼不多住幾天院,腳還好嗎?”
陳平還沒開口,許芳芳卻不樂意了,皺眉道:“住院住院,你們就知道住院!住院不要錢的啊?有本事你給他出這個錢,反正我的錢全都給醫院了,一分都沒剩下。你要好心怕他瘸了,你去給他交住院費啊!”
陳平黑著臉,太陽穴青筋暴起,想要發火,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下去。
舒顏這才知道,從陳平住院開始,許芳芳便一直在他麵前吐苦水說錢的事,再加上醫生也說可以回去休養,許芳芳就鬨著陳平要出院。
陳平到底是要臉的,被許芳芳鬨了兩次後也撐不住出院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達成了什麼協議,畢竟看剛才陳平和許芳芳的表現,不像是許芳芳欠了陳平的,倒像是陳平有求於許芳芳一般。舒顏這個吃瓜群眾表示自己有點看不懂這兩位的操作,前幾天去醫院看陳平時,陳平不還一臉要掐死許芳芳的神情,怎麼這會兒竟然又變樣了?
結果還沒等舒顏想明白,那頭陳平已經對著許芳芳開口道:“彆站著了,你鬨著讓我出院,我也聽了你的。現在我腿腳不便,你總得去幫我收拾收拾行李吧?”
許芳芳原本嘚瑟的神情驟然僵硬了片刻,轉頭瞪了陳平一眼,在看到陳平的拐杖後,還是忍住了嘴邊的拒絕,轉身氣衝衝地搬行李去了。
好心送他們回來的江大川又躺了槍,被許芳芳劈裡啪啦一通抱怨:“你動作快點行不行?就等著你把東西搬進來收拾了!”
說完,許芳芳也不等江大川反應,直接拿了個最小的包裹,健步如飛地進門了。
江大川臭著臉扛著行李進門,刷地一下直接將手裡的包裹全砸在許芳芳身上,不耐煩地罵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人!我欠你的嗎?好心幫個忙還不領情,慣得你!”
許芳芳簡直要氣瘋,雖然包裹裡頭都是衣服,砸在身上也不疼,但是臉麵掛不住啊!尤其是江大川這個混不吝的,還專往許芳芳臉上砸,舒顏在一旁看著都想笑。說真的,就許芳芳這個臭脾氣,還真有點欠揍。
江大川根本沒搭理許芳芳撒潑的咒罵,扭頭對陳平說道:“你好好養身子,我先回家了,彆做體力活,該使喚人就使喚人,彆慣著她。”
陳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溫和地點頭道:“我知道,這幾天多虧你了,等我的腿好了,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結果就聽到許芳芳在一旁嘟囔:“說的倒好聽,還不知道你這腿好不好得了呢!”
剛才那話指誰呢?什麼叫該使喚人就使喚人?許芳芳心裡膈應得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不痛快,彆人都彆想痛快。
舒顏頓時翻了個白眼,同情地看了陳平一眼,碰上這麼個張嘴就是刀子的對象,心得多堅強啊?
陳平和江大川似乎在這三天達成了默契,有誌一同地無視了許芳芳。江大川看都沒看正在對他破口大罵的許芳芳一眼,反而對著舒顏笑了笑,而後轉身出了門。
陳平也笑著對舒顏點點頭,而後頭疼地看著正在抓狂辱罵江大川的許芳芳一眼,無奈道:“行了,人都走了,你罵給誰聽呢?先收拾東西吧。”
許芳芳眼珠子一瞪,叉腰道:“你倒是挺聽那個泥腿子的話啊,他讓你使喚我你還真開得了口啊?咱們可是說好的,兩不相欠,現在你乾嘛在我麵前裝大爺?”
舒顏挑了挑眉,找了個角落繼續看戲。就見陳平忍氣道:“我們也說好,在我腿還不能正常走動時,你要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再給我拿條被子出來蓋著腿吧,醫生都說了,我這腿不能受寒,你也不想我恢複得慢,總來伺候我吧?”
許芳芳咬牙,沉著臉從包裹裡頭翻出一條舊被子扔給陳平,而後沉默地彎腰將包裹搬進陳平的房裡,又忍不住將炮火對準了舒顏,怒道:“看什麼看,都是一個屋的,不知道幫忙啊?”
舒顏敬謝不敏,微笑道:“這可是你們兩個的事,彆把我帶上,我可不摻和倆對象之間的事兒。”
什麼毛病,要是許芳芳好聲好氣地同舒顏商量,舒顏估計也會給她搭把手幫個忙。然而這種讓人幫忙還頤氣指使的口吻,舒顏又不是包子,還是讓許芳芳自個兒忙活去吧。
結果沒想到許芳芳突然就炸了,猛地起身辯解道:“你可彆胡說,我和他什麼時候處對象了?彆敗壞我的名聲啊!”
舒顏頓時驚訝地張大眼,疑惑地反問道:“你們之前不挺好的嗎?”
“什麼挺好不挺好?沒有的事!不信你問陳平!”
陳平笑著點點頭,眼中卻有一絲苦澀,眼角微垂,輕聲道:“是的,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舒顏無語,這種為情所傷的蛋疼表情和語氣,你告訴我你們沒處對象?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