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摩拳擦掌,舒顏眼放綠光,自己做了這麼久的準備,啃了這麼多的大部頭,可算是能進一回在醫學生眼中神秘又神聖的實驗室了!
說實話,舒顏自己還有點小緊張,畢竟上輩子自己接觸的都是理論知識,進實驗室親自動手做實驗也是頭一遭,生怕自己手一滑就弄錯了藥劑的分量。那估計就得被傅雲安噴成豬頭,藥劑方麵的事可容不得絲毫馬虎,多那麼一兩毫升都可能引發醫療事故,萬萬不能拿病人的性命開玩笑。
傅雲安對舒顏極有信心,舒顏開學以來的表現完全征服了所有的老師,彆看之前傅雲安先給舒顏打了預防針,說話不怎麼中聽。實際上,傅雲安心裡那就沒覺得舒顏會犯大毛病。當醫生,膽大心細隨機應變能力強,舒顏都具備,多鍛煉幾次,去哪兒都不虛。
不隻是傅雲安,醫科大所有老師都是這麼認為的。這可是個能在課堂上和老師討論學術問題差點逼死老師的狠角色,優秀得讓人羞愧,進個實驗室而已,小問題。
反倒是舒顏自己有了心理包袱,束手束腳不敢放心大膽地乾。
傅雲安都震驚了,忍不住吐槽道:“你這什麼毛病?我是讓你細心一點,沒讓你小心翼翼地啥都不敢乾。你當初和李老師侃侃而談差點將他逼得上吊時的那股衝勁與自信呢?拿出來,自己動手做,我不再提醒了,你當我不存在,彆做一個步驟又看我一眼,什麼毛病?”
舒顏無奈,心說我當初能和你們談笑風生,那是因為我的理論知識豐富啊!並且我知道都是已經被證實可行的東西,能不自信嗎?就像和人討論地圓說和地方說的觀點一樣,即便地方說占主流,自己也能自信自己是對的你們全錯了。這是真理嘛。
然而真正上手做實驗,藥劑倒多少,什麼時候倒,先到什麼再倒什麼,產生了什麼變化之後再加入什麼……這一連串的動作太考驗人的判斷力了,稍有欠缺就前功儘棄,再加上舒顏又從沒親自操作過,失敗一次多正常。
哪裡想到傅雲安會直接發飆,把舒顏之前懟李老師的黑曆史都翻出來了。
舒顏忍不住一臉黑線,無奈地歎了口氣,弱弱地辯解道:“傅爺爺,我這才第一次動手,您先彆激動,第二次我肯定做好。”
傅雲安卻是一愣,是哦,這家夥還是第一次做實驗呢,自己怎麼總覺得她什麼都會了一樣?
這麼想著,傅雲安頓時有點小尷尬,摸著鼻子乾笑道:“我都忘了你還是頭一回做實驗,還不熟練。還不是你這家夥平時太變態,展現出的水平都跟任課老師差不多了,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多正常!
見舒顏滿臉黑線地瞪著自己,傅雲安的眼神不由飄忽了幾分,打著哈哈道:“得,是我的錯,這一次你可得細心一點,按照我剛才教你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彆再失敗了。”
舒顏繃著臉點頭,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桌上的藥劑和試管,飛快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操作流程後,舒顏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小白的加油鼓勁之下拿過裝好藥劑的試管,一鼓作氣地完成了整個實驗。
傅雲安看得直點頭,而後捋著胡子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你天生就該吃學醫這碗飯。”
舒顏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心說自己要是選了英語專業,大概率也能教授嘴裡聽到這句話。
這麼一想,舒顏頓時膨脹了,果然,優秀的人到哪兒優秀,智慧的光芒擋都擋不住啊!
傅雲安對舒顏確實滿意得不得了,任誰得了這麼一個天賦妖孽的學生心裡都得炸上一堆煙花慶祝慶祝。舒顏同樣也鬆了口氣,徹底沒了包袱,感覺自己又可以在實驗室繼續浪了。反正這裡都是大佬,怎麼著也不至於被自己打擊得懷疑人生,放肆浪,沒關係!
然而舒顏想得還是太甜了。
舒顏那麼多的靈泉水真不是白喝的,五感敏銳得驚人,最初會失敗還是因為自己的心理包袱。現在徹底放下了壓力後,舒顏做起實驗來那叫一個順溜,任何實驗,隻要傅雲安演示一次,舒顏就能絲毫不差地做出來,看得傅雲安麵皮直抽抽。
想到自己當年做實驗笨手笨腳被老師罵成狗的樣子,再看看舒顏這麼得心應手仿佛砍瓜切菜一般簡單的樣子,傅雲安這一瞬間突然就體會到了何蕾他們這幫不幸同舒顏分在一個班的學生的心情,碰上這樣一個堪稱妖孽的同學,心理素質差的,那真是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彆說學生了,就連傅雲安都忍不住想吐血,上上下下打量了舒顏許久,崩潰道:“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都不會出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