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歎氣:“我跟你說實話,這兩年廠裡也不景氣,我尋思著可能這幾年國企會有大變動,不趁著現在政策鬆動的時候多給自己找條退路,以後我和你媽還真全讓你一個人養老不成?”
舒顏急眼了:“你們就我這一個閨女,我跟你們養老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您這麼說,我這臉都沒地兒放了!”
劉芝卻了然地看了舒安國一眼,低聲安慰舒顏道:“你彆急,我和你爸都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你哪回回家不忙裡忙外地幫我乾活呢?左鄰右舍都誇你孝順懂事。可是當父母的,總想著不拖累孩子。現如今這個情況,要是廠裡有大變動,我和你爸雙雙下崗,你身上的擔子該有多重?彆說你能掙錢,我和你爸還沒老到乾不動的時候,讓你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撐起家來算個什麼事?到時候,就連顧家都得看輕你幾分。我和你爸啊,就算幫不了你太多,也不能拖你的後腿!”
舒顏眼眶都紅了,卻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父母的想法,抱著劉芝抹淚道:“我就是心疼我爸,那些商販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輕巧,裡頭卻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彆的不說,綠皮火車坐得多累啊,首都到廣市得做幾十個小時的火車,渾身骨頭都要散了,回來還得帶那麼多東西,在車上又不能睡沉,得時刻看著行李,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劉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舒安國也是一臉無語,半晌才擺手道:“你也太小看你爸了,不就是坐幾十個小時搬點東西的事兒?我當年在工廠上班時也沒少搬東西呐!咱這輩人,誰還沒乾活點體力活?你說的這個,根本不算辛苦!行了。就這麼說定了,過了年我就去廠裡辦停薪留職去,真要乾不了,不也還能回廠裡上班嘛,不虧!”
舒顏抿了抿唇,看著舒安國一臉堅決的樣子,沒再繼續反對,而是鄭重地看著舒安國的眼睛道:“爸,要是覺得累了,那就回廠裡繼續上班。多少人羨慕您這工作呢,您倒好,說放棄就放棄了。”
舒安國則爽朗一笑:“有機會走南闖北到處看看長點見識,不要這工作也行!”
舒顏無語。
到了晚上,五感過人的舒顏便聽到了舒安國和劉芝的悄悄話。
“我尋思著你上回也沒跟我說實話,什麼想出去闖闖,那都是閒的。說,你心裡到底咋想的?”
舒安國壓低了聲音道:“你忘了咱顏顏喜歡四合院了?我看她那架勢,估摸著還想買幾座,咱這當父母的,正值壯年,還得沾還在上學的孩子的光才能住上這敞亮的大院子,說出去都丟人!”
劉芝同樣壓低了聲音:“所以你就惦記著下海經商去?你是那塊料嗎?”
舒安國低低一笑:“我哪兒會乾沒把握的事兒?放心,我都打聽清楚了,消息絕對靠譜,我自己去走一趟就知道了。到時候掙了錢,給咱顏顏多備點嫁妝,讓其他姑娘都隻有羨慕她的份兒!”
舒顏忍不住噗嗤一笑,卻又立馬紅了眼眶,將頭埋在枕頭中憋回眼中的濕意,心情複雜地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見到張紅梅時,舒顏忽而一掃往日得過且過的鹹魚狀態,精神抖擻地同張紅梅商量著注冊公司的事來。
親爹快到中年了還想著拚一把,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在家當鹹魚?
舒顏鬥誌昂揚,帶著張紅梅跑去工商局開始著手注冊教育培訓機構的事兒來,誓要掙上一大筆錢,讓父母安心在家過舒心日子。
有了動力的舒顏乾勁十足,拉著張紅梅跑這跑那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有資料全都準備妥當,成功注冊了花國第一家教育培訓機構,也是霸占了花國培訓機構大半壁江山的教育機構——朝陽教育。
注冊完公司後,舒顏想著舒安國要去廣市的消息,突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問張紅梅:“對了,我記得江大川就是在廣市上大學?他近況怎麼樣,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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