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將軍頓時搖頭笑道:“老咯,不中用了,孩子們都長大了,我想想自己的身後事又怎麼了?”
傅雲安又給了他一巴掌,而後拖過他的手仔細一把脈,沒好氣地又送了顧老將軍一對兒大白眼,鬱悶道:“得了,就你這身子骨,再活二十年都不是事兒!底子好就是好,首長調養了好幾年,那身子骨,還比不得你一半呢!”
顧老將軍頓時挑眉:“你給首長調養身子去了?”
傅雲安抓了一把瓜子,隨口道:“不止我一個,我這一幫有點名氣的老家夥都去了,情況還行,就是憂思過度,再加上當年下放時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又沒個放鬆的時候,可不就越來越差了麼!”
顧老將軍頓時皺眉,四下看了看,這才壓低了嗓子問道:“沒問題?”
傅雲安樂了,把手中的瓜子塞了一半塞進顧老將軍的掌心,而後笑道:“放心,沒什麼大事兒!多多調養就行。再說了,以首長的為人,真要有事兒,也不會把我們全都叫過去給他診治一回了。明擺著想讓我們給他宣揚一下他的身體情況,給其他人吃一顆定心丸。不就是擔心大夥兒怕他像主席一樣,突然就沒了嗎?到時候站錯隊的就麻煩了。”
顧老將軍沒好氣地把瓜子塞了回去,狠狠給了傅雲安背上一巴掌,皺眉怒道:“還說我脾氣爆心裡沒算計,我看啊,你比我更莽撞,這些話是能隨便說的?你是嫌你自個兒的日子過得太好了是?”
傅雲安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地開口道:“得了,你也彆小題大做,這會兒可不是早些年鬨運動的時候。就算彆人聽到了,也隻能暗中嘀咕兩句,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罵首長的人還少麼?我隨便說幾句他的小心思,根本不打緊。再說了,在你這兒,我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先說好啊,這會兒就隻有咱們兩個人,要是我這話傳出去了,那肯定就是你乾的!”
顧老將軍無語,從盤子裡拿了個饃塞進傅雲安嘴裡,翻著白眼道:“你可閉嘴你!”
傅雲安隨意地啃了一口饃饃,又嚴肅地問顧老將軍:“淮寧的訂婚宴,你打算怎麼辦?真不讓他親生父母出場?這可有點說不過去。”
顧老將軍一提這事兒就來氣,瞪了傅雲安一眼,沒好氣地罵道:“我說你今天是成心來給我找不痛快的?那幾個白眼狼,我要是鬆了口讓他們來參加淮寧的訂婚宴,以後他們還不得厚著臉皮跑來我麵前煩我啊?全都不來才好!來了多糟心,淮寧也未必想見到他們,大喜的日子乾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傅雲安皺眉,低低歎了口氣,繼續勸道:“畢竟是淮寧的親生父母,他們怎麼樣我們都懶得管,就是怕彆人說淮寧和舒顏的閒話。淮寧還好,去了部隊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幾天,舒顏呢,好好一大學生,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顧老將軍頭更疼了,鬱悶的擺手道:“早知道,當初乾脆崩了他們得了!照你這說法,要是我死了,淮寧和舒顏這日子也不好過了!”
傅雲安拍拍顧老將軍的肩,低聲道:“瞧你說的,你家那幾個,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想著總賴著你。這樣,你給他們傳個話,讓他們那天找借口不來,婚宴上意思意思給他們留兩個位置,全了淮寧和舒顏的麵子就行了唄。”
顧老將軍頓時點頭:“也行,反正隻要他們不來麵前礙眼就行。淮宇倒是不錯,上回還跑去醫院照顧淮寧了。讓他代表老大一家過來也成!”
這頭顧老將軍已經定好了自己這邊的出席人員,同傅雲安插科打諢嗑瓜子閒聊,那頭剛拖著大包小包外帶親弟弟風塵仆仆趕回家的舒安國也頭疼,寶貝閨女馬上就得辦訂婚宴了,自家這邊該請哪些人呢?
舒奶奶作為長輩肯定得出麵,問題是就她這性子,要是知道了顧老將軍的身份,還不得可勁兒逼著舒顏要好處啊。
作為舒奶奶的親兒子,舒安國對他媽的性子門兒清,這要是真在婚宴上鬨出什麼笑話來,舒顏還能不能在顧家站穩腳跟了?
可是這又是自己的親媽,攔著不讓去也不是個辦法,饒是舒安國在外頭做生意時舌燦蓮花能把正常人給忽悠瘸了,這會兒也忍不住頭疼,孝道擺在那兒,繞不過去啊!
舒顏見許久未見的親爹一臉愁容的樣子,還以為他這回的生意不大順利,結果一問,才知道他在為舒奶奶發愁。
舒顏頓時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衝著親爹挑眉道:“等著,我有辦法!保準奶奶不會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