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2 / 2)

李衛風言不由衷:“什麼心裡人,不知道,沒有……”

李珍珍冷笑:“五娘明豔,十七娘溫柔,這都是河西頂級世家嫡出的女郎。從前十一做夢也娶不上的。他放著後院的溫香軟玉不去,天天睡在書房裡,你跟我說他心裡沒人,你不虧心?”

李衛風厚臉皮道:“不虧!”

誠如陳良誌所說,不好說十一的私事。十一可以跟他沒有“私”,跟彆人卻必定得有“私”的。何況現在已經不同往日,李固的身份不一樣了。

李衛風心裡曉得分寸。

李珍珍當年對他們都有照顧,她的身上還承著李銘對他們知遇之恩的遺澤。雖然名義上是夫妻,李固仍將她當作長姐看待,五郎、李衛風、八郎亦然。

李珍珍和囡囡往後的人生,有他們幾個人擔著,誰也不會逃。

但……也不能什麼都和李珍珍說。

李珍珍跟李衛風大眼瞪小眼,氣得給他後腦勺呼了一巴掌。

可她心中也明白,便是李衛風這樣看著嘻嘻哈哈不著調的,無事的時候都好說話,有事……想多從他嘴巴裡撬出一個字都難。

她爹的義子們個個出色,否則如何能從那許多少年中脫穎而出,改姓了李。

“你現在給我去書房問問十一,他娶了人家的女兒,卻讓人家守活寡,這是男人乾的事嗎?”李珍珍放開李衛風,抱著手臂冷著臉道,“去,現在就去!你跟他說,他要這麼擰巴,我也撂挑子不乾了。今天他若是不給我個準話,我明天就帶著囡囡去秋落山的莊子裡住去!”

李衛風到底還是去了書房。才到那裡,就看到了陳良誌。

陳良誌從前隻管著李固私人的錢袋子,現在他管著整個河西的錢袋子,也稱得上一步登天了。隻是這些日子忙得腳打後腦勺。

當初謝玉璋見到他覺得他眼熟,卻沒想起來這是後來掌著大穆朝錢袋子的人。

那時候他三縷長須,養尊處優,正所謂居養氣移養體,謝玉璋不過遠遠見過而已,哪認得出來。

李衛風見到他,大喜:“老陳老陳!”

陳良誌抱著一大摞簿冊,一抬頭看見李衛風兩眼放光向他撲來。

陳良誌:“……”

他腳下向右發力,生生地將身體左移了半尺,躲開了李衛風的狼撲。

“我忙死了!”他快步易牛叫道,“休來招我!”

不料李衛風活學活用了李珍珍那一招――他抓住了陳良誌的腰帶。

“彆走!我找你救命呢!”他喊道。

“我看你活得好著呢!”陳良誌抱著東西,騰不出手,隻能罵道,“爪子給我放開!”

兩人在書房外這一鬨,書房的門打開了,蠻頭探出半個身子張望了一下,見是他們倆,又縮了回去。

李衛風/陳良誌:“……”

果然蠻頭很快又探出身子來,嘿嘿笑著對他們倆招手:“喊你們進去呢。”

陳良誌狠踩了李衛風一腳,又回書房去了。

李衛風抱著腳蹦了兩下,跟著進去了。

李固正揉脖子――帶兵奔襲他都沒事,案牘勞形真心受不了。

“鬨什麼呢?”他問,“你不早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李固問的是李衛風,他離開書房的時候,陳良誌都還沒過來呢。

李衛風掃一眼,見屋裡隻有李固、蠻頭,再無旁人。

蠻頭不用說,是李固身邊最貼身的貼身人;陳良誌,搞不好知道的李固的“私事”比他還多呢。

李衛風把心一橫,道:“大姐半路把我堵住了,她叫我問你,娶了人家女兒叫人家守活寡是不是男人乾的事?她說,你再不入後院,她就撂挑子,明天帶著囡囡去秋落山彆院住去了!她說,今天必須給她個準話。”

書房裡所有人都是一僵。

蠻頭和陳良誌同時在心裡罵娘!都想暴打李衛風一頓!

這等後院之事,作什麼不等他們走了再私下裡同李固說,李衛風個王八蛋是想拖他們下水!

蠻頭左右看看,仗著自己是親兵護衛的身份,低聲道:“我去門外看著。”

不待李固答應,已經拉開一條門縫,刺溜躥了出去。

李衛風和陳良誌同時在心中大罵:狡猾!

蠻頭能跑,陳良誌跑不了。且這事認真說起來,都已經不算是李固的私事了。他今日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他歎口氣,問:“十一郎,你還未同夫人們合房嗎?”李固硬邦邦地回答:“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良誌道:“你若不中意她們二人,叫崔家鄧家換兩個來便是。”

李固答道:“我與她們不熟,沒有什麼中意不中意的。她們也不是貨物,是人。”

陳良誌道:“既知道她們也是人。女兒家與我們不同,花期短,韶華易逝,你讓她們獨守空閨,辜負人家的青春,覺得自己做得對?”

李固沉默不語。

李衛風大聲附和:“說得對!你這是人乾事兒?”

陳良誌踩住李衛風的腳,微笑道:“今日的事都說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喝一杯。我有些消息,這些天被正事耽誤了,一直還沒想得起來告訴你。”

李固抬眼:“哪裡的消息?”

陳良誌道:“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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