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有三妻,卻為何不立後?
林斐忍不住看了謝玉璋一眼。她正倚著幾案撐著頭自己給自己斟酒,一副自在模樣。
林斐內心裡飛快權衡對比一番,終究還是暗自搖了搖頭,便什麼也沒說。
今日的宴席,李衛風吃喝得挺開心。
十一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終於回來了,看起來還特彆有精神,比以前更好看了,多好啊。十一一定很高興。
待李固和謝玉璋先後退席後,李衛風開始浮想聯翩。他左右瞅了瞅,往隔壁陳良誌身上丟了塊雞骨頭。
陳良誌瞪他一眼。
“走,走,去更衣。”李衛風擠眉弄眼。
“你自己去。”陳良誌說,“我沒有。”
李衛風道:“你去了自然就有了。”
陳良誌:“……”被他這麼一說,真好像有了。
終還是起身一起去了。
一出到外麵,李衛風就跟他咬耳朵:“一前一後走了,肯定私會去了。”
陳良誌老神在在:“彆胡說。”
李衛風嘰咕咕地笑,擠眉弄眼:“你說十一今天會不會做新郎?十一等了八年,怎麼也得乾柴烈火一下吧?”
陳良誌罵道:“猥瑣!”
“人倫大事,怎麼就猥瑣了。”李衛風不服,“喜歡一個女郎,自然想與她這樣那樣。”
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卻忽然怔住。他聲音小下來,又自言自語般道:“嗯,也不一定。她若是身體不好,還是先盼著她好。彆的……也不是非有不可。”
最後,竟歎了一聲。
李衛風的事,知道的人都是嘴巴嚴的。他自己亦不與旁人說,陳良誌並不知道。見他突然發癲,不由莫名其妙。
待宴席終於散了,李衛風正要離宮回家,卻被兩個仁探刈×恕
“誰?陛下嗎?”他問。
待知道是福春叫他們來截他,李衛風不乾:“不去,不去!準沒好事!”
兩個仁桃蛔笠揮壹蘢∷胳膊:“求您了!”
把他挾持了回去。
李衛風到了暖閣那裡,福春匆忙迎上來,打躬作揖:“全靠您了。”
李衛風問:“怎麼了又?”
福春苦著臉:“奴婢要知道就好了。唉,永寧殿下離開的時候明明看著好得很,陛下不知道為什麼……”
李衛風心道:還說我猥瑣,看吧,果然私會了。嘖!
他揣著一顆看八卦的心,道:“好吧,我去看看。”抬腳要進暖閣。福春攔住了他:“不在這裡,在那邊。”
大冷天的,李衛風被福春引到了還結著冰的水邊。
李衛風回頭看看暖閣那琉璃窗上朦朧的水汽,都能感覺到那屋子裡麵的溫暖。再回過頭來看著他家的傻十一,坐在水邊的石凳上吹冷風呢。
唉。
李衛風認命地揣著手,走過去問:“陛下坐這兒乾嘛呢?不嫌冷啊。”
李固麵著水,背對著他,不說話。
李衛風過去想跟他擠著坐下。但那石凳雖不短,李固卻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正中間,李衛風隻好在邊了上坐了半個屁股。
“八年呢,好不容易見著了。怎麼又鬨脾氣了呢?”李衛風勸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體諒一下人家。一個女郎呢,十四歲就嫁過去,群狼環伺。漠北男人是什麼好東西?她容易嗎?”
原以為李固不會搭理他,不想李固竟開口了。
他道:“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在漠北,不容易。”
李衛風眨巴眨巴眼。
李固望著還結著冰的水麵,又道:“她對他們虛與委蛇,每天都睜開眼就開始算計。”
他說:“她得保護自己,還一心想護住帶去的人。她當年帶去的人,差不多都回來了,可知她費了多少心血。”
他說:“她很苦。”
李衛風點頭,跟著說:“是呀,她苦呢。”
李固又道:“男兒大丈夫,當心胸寬廣,不該跟女人計較。”
李衛風道:“可不是嘛。”
“所以,她算計我,”李固望著冰麵,道,“我原諒她。”
李衛風又眨巴眨巴眼。
“可是七哥,”李固道,“我這心裡有一口氣梗在那裡,就是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