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願者上鉤 西西特 9884 字 8個月前

陳霧的首次離家出走時常為七分鐘二十八秒。

記錄於他男朋友的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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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當天,陳霧給三花跟黃狗洗了個澡,他讓晏為熾負責吹毛工作,自己去外麵擦玻璃了。

晏為熾拿著吹風機,盯著兩隻濕漉漉:“轉過去。”

聽得懂人話似的,貓狗都把屁股對著他。

暖風呼呼吹了半天,毛還是濕的,晏為熾的耐心要被消磨殆儘,他蹲下來薅它們的毛:“彆給我抖。”

話音剛落,兩隻就抖了他一身水。

晏為熾要被煩死,他想撂挑子不乾又怕陳霧生氣,隻能臭著一張臉繼續。

褲子口袋裡傳出震動,晏為熾撈了手機看看信息,劃拉幾下,給趙潛發了過去。

趙潛在春桂過年,她收到熾哥發的東西,沒有立即轉到趙闊那兒,而是第一時間跟熾哥道了謝。

沒回,估計是在打掃。

因為陳霧昨兒說今天要搞衛生,會忙一整天。

趙潛把指間的麵粉擦在抹布上,她拿著手機就往樓上走,不管趙老在後麵怎麼叫她都沒用。

“人回來了,心沒回來,成天抱著個手機,”趙老犯嘀咕,“不會是談對象了吧?”

轉而搖頭,症狀不像。

不過真要是談了也好,有個事情做做。

也不知道丫頭怎麼想的,馬上就要到大學畢業了。

趙老幾下就包好了一個肥嘟嘟的餃子,他滿意地嘖嘖兩聲:“這絕活沒人繼承,可惜了。”

釣魚找窩是絕活,把西德帶上更爛的程度也是絕活,哪個都是絕活,丫頭哪個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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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在房裡來回走動,她從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趙闊目前的精神狀態,又翻了自己的幾本心理書找對應的病例,最終還是決定在熾哥查到的信息上做了刪減。

人找到了,在小島上。

電話那頭有急促的喘息聲,接著是東西被撞倒的聲音。YShG.

似乎是皮肉骨頭硬生生撞上了硬物。

趙潛聽著牙酸,當事人卻沒發出吃痛的悶哼,隻是執著地重複著追問:“哪個小島?”

“等我看了你從心理醫生那兒拿的健康評估報告,再告訴你更詳細的地址。”趙潛說。

聽筒裡瞬間一片死寂。

“你也不想傷害她吧。”趙潛笑笑,“心理疏導而已。”

趙闊低聲:“彆多管閒事。”

“我還真不想管。”趙潛意味深長,“實話跟你說,不止劉主任自己。”

趙闊愣怔道:“什麼意思?”

“就是你心裡一閃而過的那個意思。”趙潛沒把話講明,點了一下也夠了,“所以我才謹慎點,免得你衝動做錯了什麼一蹶不振,甚至想不開做出極端的事情要拖我的進程。”

趙闊粗喘了片刻,他控製住情緒,啞聲道:“我會遵守承諾。”

趙潛的手指啪嗒敲點刷了層灰漆的牆壁,節奏又快又亂暴露出她的內心:“我畢業前能拿到嗎?”

“不能保證。”趙闊說,“我會儘力。”

趙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年談條件可不是這麼簡單。

這私生子變化有多大,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意外身亡多半跟他脫不了關係。

明明走的是條屍骨與權勢搭建的路,誰能想到他會在某天偏離主道攤上情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劉主任跟他分手之後,他竟然拿出“春之秀”做籌碼要她幫忙,位置更換,她成了考慮的那一方。

古人說的話是對的,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都難跨過去,更彆提平凡人。

一個高門富家不屑的“情”字,卻能改變錯從複雜詭譎多變的大局,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果然還是要沉得住氣,這不就等來了機會。

幾年下來,除了前段時間挨了一刀,沒損失其他。

況且那一刀也讓趙家付出了代價。

所有,一切都已經比她預算的要平坦數倍。

電話掛了,趙潛沸騰的心思才緩下來,她快速跑下樓抱住自己的老父親,對著他數量感人的白發重重親了一下,“老頭兒,我可以準備準備進廠了。”

趙老手裡的餃子掉下來,整個人癡呆狀。

丫頭親我了?

這還是處處漏風的小棉襖嗎?彆不是冒牌吧?

趙潛的臉被捏,她哈哈笑著拉起還傻著的老父親:“包什麼餃子,出去吃,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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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兩天,趙家最器重的私生子正式加入搖搖晃晃的趙氏珠寶,他一上任就來了個內部大清洗,爛根全砍了丟出去。

並且低價出售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產業股,讓分流出去的資金回籠。

這一手取得了趙董的信任,也有了江山再起的信心。

有人天生就是經商的料。一個畫圖紙搞建築的竟然能那麼果斷,看清局勢,不犯蠢。

隻要給機會不是沒可能力挽狂瀾,可惜進趙氏進得太晚了,要是早點,趙氏不會是今天這個衰樣。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春之秀”還在。

除夕夜並非家家都在吃團圓飯,各行業有各行業的過年風格。商界也是一樣。

這個晚上,趙董帶著趙闊應酬。

做東的老總叫了一群小姑娘陪酒,都是鮮嫩的年紀,不施粉黛滿身純潔,和汙濁的商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闊寡言少語,木疙瘩般喝了幾杯酒就起身出去透氣。

身後傳來皮鞋踩過大理石地麵的響聲,接著是一根煙遞到了他麵前,他沒接:“我不抽煙。”

“我也不抽。”季明川將煙塞進煙盒裡,“寒暄用的。”

他撕著煙盒的外皮:“趙總和我都是半路進的這個圈子,如果有機會合作,想必一定能帶來很不錯的體驗。”

趙闊並不接受季明川的提議:“我跟你不同。”

“不同嗎。”季明川神色清冷,“不都是有所圖,有所需。”

趙闊被大片玻璃窗外的煙花吸引,首城禁炮竹不禁煙花,節日都可以通過這個途徑表達情感。

不知誰家在慶賀新年,煙花放不完。

季明川淡淡道:“過年是越來越沒意思了。”

“以前早上起來要跟著家人去山裡給祖宗上墳,有的墳墓找不到了,就對著大概的方位燒紙磕頭,忙一上午回去,中午隨便吃點麵條,下午開始貼春聯,裝果盤,準備年夜飯……”

趙闊不評價。

季明川忽而一笑:“現在想想,那時候也沒多大意思。”他把撕得麵目全非的煙盒丟進牆角垃圾桶裡,“隻是沒見過世麵,沒有彆的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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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年過五十的富商們開始挑起了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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