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然而蘇苒之還是在很認真仔細的研究鳳釵。
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把秦無送給自己的貴重的禮物埋了,實在太暴殄天物。
“我得想辦法在十天內把火靈之氣導出來。”
這樣就算莫名其妙的開始走劇情了,發簪裡也什麼都沒有。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蘇苒之研究著研究著就睡著了。
她到底不是修士,就算會點劍術,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十五歲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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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醒來的時候,明晃晃的光伴隨著鳥叫聲從窗戶縫隙溜進來,讓她頓生一種今天很美好的感覺。
她習慣性的一摸身邊的被褥,已經沒溫度了,看樣子秦無走了很久。
蘇苒之起床,看到梳妝台上放著一枚熟悉的桑葉樣子的土黃色木牌。
正麵寫了一個‘伍’,代表五分。
這是天問長力堂領任務的牌子,看來夫君秦無早上給她領了任務。
他們夫妻雖然才成親三個月,但已經有了不少心照不宣的默契。
秦無在門派裡照拂她,她便在家裡照顧秦無的生活起居,甚至還學了做針線給他縫補衣服。
蘇苒之按部就班的下床、疊被,直到打了一盆洗臉水。
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天晴了,我現在睜眼可以看到了。”
她一敲腦袋,懊惱道:“睡懵了,連這麼大的事情都忘掉了。”
說著,她閉上雙眸……
“啥也看不見了。”
“看來我隻有下雨天才能閉目視物,天晴時與常人無異。”
知曉這個結果,蘇苒之也不沮喪。
畢竟,她一個半瞎能在雨天閉目視物已經是天大的機緣,就連天道都限製她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做人還是要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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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梳洗打扮好,把木牌拿在手裡,鎖好房門後便朝力堂走去。
這個點去力堂準備接活兒的家眷很多,前麵有人擋著,蘇苒之也就走得慢了點。
正好她可以利用這時間,仔細的研讀一遍木牌後麵的任務要求。
「黃階任務:謄抄誌怪話本一冊,五十遍。需具備一定書法能力,若不合格,則不授予評分。」
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秦無之妻,蘇苒之接。」
蘇苒之感覺這活兒就是給自己量身打造。
她活了這十五年來,隻有倆特長,那就是舞劍和書法。而且,這兩項絕對是同齡人中出類拔萃的。
當年為了教她練出一手好字,爹爹還求來了不少碑文讓她臨摹學習。
每每在她又放棄想法的時候說:“你看的話本子裡不是寫過,頂尖劍客會把自己修行的心得感悟刻在岩石上,供後人學習麼?你不寫一手好字,以後就算劍法大成,這字太醜,跟頂尖劍客的身份就有點不太相符。”
小小年紀的蘇苒之苦大仇深的盯著那些碑文看了半天,還是認命地點點頭。
“爹,你說的很有道理。”
——想要成為頂尖劍客的苒苒絕不認輸!
一想到爹爹,蘇苒之平白就有點難過。
正巧旁邊成衣鋪門口坐著曬太陽的沈姑姑看到她,笑著招呼她過去。
沈姑姑的事情她聽秦無說過。
沈姑姑今年三十七,她原是五年前那一波外門弟子中最有希望突破、進入內門的人。
隻可惜為了多賺評分,沈姑姑在快要突破的那年在力堂接了一個活兒,下山去處理狐妖作亂。
那狐妖狡詐多端,沈姑最後姑不僅沒處理得了,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了。
道心有損,從此突破無望。
長老們念在她心性良善,特許她在門派內修養,隻給她安排了一個管理成衣鋪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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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蘇苒之一個剛嫁過來的新婦,是不應該得到沈姑姑青睞的。
但沈姑姑卻在瞧見她的第一眼,就說:“小姑娘長得可真俊,這麼小就嫁人啦,瞧著真讓人可憐。”
在大安國,‘可憐’是惹人憐惜的意思。
沈姑姑念著她的名字,說:“蘇苒之,我覺得你麵善眼熟,你是大安國哪兒的人?”
兩人你問我答的說了句話,一來二去蘇苒之也就能放得開了。
關於沈姑姑為什麼對她好,蘇苒之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她的夫君秦無。
至於她是怎麼曉得。
還是因為有次沈姑姑感慨時不小心說漏嘴了:“才十五歲呢,剛及笄就嫁人,背井離鄉的跟夫君來到這兒。幸好秦無看著麵冷,卻是個知道疼人的,還專門托我照顧你……”
此話一出,沈姑姑和蘇苒之兩人大眼瞪小眼。
蘇苒之想,她就說秦無為什麼明知道自己不會做針線活兒,還給自己接成衣鋪的活計。
原來是因為沈姑姑。
在整個外門的管事中,沈姑姑是脾氣最好、最有耐心的一位了,還願意手把手的教她做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