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女子確實是識貨的，她也是故意往多了給的。
畢竟再怎麼珍貴的水，按照一杯一兩銀子算，她兒子喝了九九八十一杯，算上她喝的，也不到百兩銀子。
而百兩銀子就是一錠黃金。
她按照十倍的價格給，就是想問：“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們可否告知在下，此水從何而來。”
頓了頓，她補充：“在下絕不會將此水發源地告訴任何人、妖、鬼，也不會利用此水來牟利。隻是我家崽不喜歡喝水，卻對此水情有獨鐘，我想讓他以後都能有水喝。”
蘇苒之笑了笑：“此水當真是無根之水。其提煉方法並非我不願意說，隻是這水隻有我才能凝。”
說著，她掌心攤開，裡麵出現了一縷靈火。
蘇苒之沒有胡亂諏，但也不想暴露自己所凝之水便是此水的真相。
她露出掌心火焰，也是為了讓麵前這位夫人以為她是依靠這獨到的火苗來煉水的。
果然，女子怔了怔。
她到底妖力強大，能感知到那火焰中深不可測的威力。
當即，女子感覺自己給十錠黃金是給少了。
要真是這種靈火提煉出來的，那真是千金都換不來的。
就在這會兒，小老虎崽崽當著她麵變成了人行。
他委屈的說：“一盞茶的功夫到了，娘親，重嚶變回來了。”
重嚶也不知道自己小小年紀為什麼就得被娘親拉著來逛街。
他的小夥伴可都是在山裡野著玩的。
他到底年紀小，骨子裡的本性不容掩飾，他覺得變成人形是對自己的一種束縛。
但娘親說隻讓他變一會兒，等到出了鬼市就能變回來。
他這才答應了。
就在重嚶變回來的那一刻，突然間，蘇苒之感覺自己眼眸中再次凝結出一根金線。
她身上那股屬於功德的威壓大盛，整個鬼市的所有人都感知到了。
隻是，因為蘇苒之壓製的很快，絕大多數人還沒察覺出出處，蘇苒之就已經收回了自己的威壓。
便沒有完全地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虎妖女子在蘇苒之釋放出威壓的時候，下意識變回虎形，把自家崽崽護在懷裡。
等到母子二妖都變回來，女子才發現重嚶頭上的兩隻耳朵不見了，就連那雙眼睛，顏色也在加深，不再是老虎的明黃色。
——他現在宛如一個真正的人族孩童。
當女子心中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化形成功的標誌。
隻有當九個人下意識的感覺化形之妖像人的時候，這種念力就可以讓妖真正的化形。
雖然女子不是人，但她現在看著自己孩子有這樣的感覺，那……一會兒走出去，其他人應當也會有此感覺。
隻要有幾個人下意識的覺得重嚶是人，那他就真的化形成功了。
可、可根據她對自家孩子的推算，重嚶至少還得一年才能做到回收雙耳，凝出人耳來。
再一年，應當才能把雙目修成人的模樣。
怎會突然間如此快的化形成功？
女子看著桌上還沒收回的杯子。
把重嚶喝完水的一係列反常在腦海中回憶一番。
——她家崽崽雖然有些倔脾氣，但一向說話都是言出必行的。
在來鬼市之前，她好說歹說讓重嚶得一直保持人形。
可重嚶喝完水就不由自主的變成了虎形。
等他再變成人形時，頭上的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已經消失了。
蘇苒之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內心稍微有些惋惜。
那老虎耳朵多可愛啊，還一抖一抖的。
虎妖女子已經想通其中訣竅，詢問孩子，說：“你喝了這麼多水，身體有什麼反應嗎？”
李老爺子第一反應就是，喝這麼多還不去茅司，當真厲害。
重嚶說：“身體很舒服。”
“嗯？”
“特彆舒服，舒服到我想睡覺。”重嚶說，“但是我還是會先陪著娘親逛完鬼市。”
對於他們妖怪而言，睡覺便是修行的一種。
可以相當於人族修士的入定。
在此期間，身體會自發修煉，一覺睡醒就能感覺實力強了一大截兒。
思來想去，女子覺得這水才是重嚶突破的關鍵。
她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趕緊把此話跟蘇苒之說了一下。
同時，她還拿出一張虎皮、一堆珍貴草藥、兩顆夜明珠，說：“十錠黃金還是給輕了，這才是我該給的價格。”
蘇苒之對此暫時沒反應，她閉著雙眸，仔細感知自己第七根金線的緣由。
她能明確感知到自己第七根金線鏈接在虎妖崽崽重嚶身上，但為何與他有所相連，蘇苒之不甚清楚。
就跟當初在天問長遇到的小狐狸一樣，至今蘇苒之還不曾知曉為何會有功德金線。
若是在蘇苒之展現出靈火之前，她對虎妖女子的話毫無反應，依然緊閉雙眼。
女子就算脾氣再好，也定會生氣的。
畢竟她再怎麼說也是一片荒野的大王之妻，眾妖見了她都得俯首才是。
可現下知曉了蘇苒之實力強橫，再加上她剛剛的強大功德威壓，還有幫助小虎妖崽崽的突破。
虎妖女子對此不敢有任何不滿，正思忖著不知該不該告退。
蘇苒之就睜開了雙眸。
她這會兒身上再也沒有絲毫威壓，看起來就跟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虎妖卻不敢在有絲毫輕視。
況且，女子這會兒還能感知到，蘇苒之雙目淡淡看過來的時候，好像有種她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
蘇苒之雙眸通透，垂眸對虎妖崽崽招招手。
女子咬咬牙，推了推孩子的肩膀，說：“仙長叫你，過去一下。”
重嚶抬頭看著蘇苒之，幾步就走過來。
他大概能聽懂母親跟蘇苒之之前的話，知曉這水是蘇苒之做的，當下很是開心。
“仙長。”
蘇苒之半蹲下來，留了自己的地址，說：“長川府雲水鎮東叁玖戶，以後想要喝水了，可以悄悄過去找我。記住，彆驚擾了周圍百姓。”
小虎妖眼睛都亮了。
他重重點頭：“記住了！東叁玖戶！”
虎妖女子愣了愣，完全沒料到蘇苒之會這麼說。
如果自家崽崽真的是喝了這水才突破的，那仙長這話……就是會幫助他此後繼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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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看出了她的驚訝，說：“我這水本身不是幫助修煉的靈丹妙藥，他能突破，有他自己的造化。”
一切，皆是因為小虎妖心誠。
有句老話說，心誠則靈。
蘇苒之並沒有把話全都說清楚，而是點到為止。
對於她所凝之水的用法，她也是剛剛第七根金線出現之時才有所感應的。
不然若是她全說清楚了，以後大家喝水時都想著願望，她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女子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
隻是帶著孩子作揖拜謝道：“多謝仙長提點，以後在下再為仙長奉上厚禮。”
說完，她就帶著孩子告彆了。
李老爺子見多識廣，這些草藥他基本上都認識，有些草藥的確是很珍貴的。
偶爾出現之時，會有很多妖、修士瘋搶。
可以說有兩樣草藥拿出去，可能會引起血雨腥風。
好在這裡保護著交易之人的**，並不會被其他人窺伺到。
李老爺子想，草藥什麼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便是這些都是那女子‘吐’出來的。
也不知道仙長們會不會直接動手拿。
秦無拿出一個空的‘九刺’，把這些東西收進去，全程沒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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