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毛骨悚然,腿一直在抖,我沒有後路,隻能往前走。”
這一走,掌門人才發現,兩側都是山洞,每一個洞中都有一位身穿紅衣的新娘。
“她們每個人實力都、都在我之上……”
掌門人膽子幾乎要被嚇破,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逃、逃出去。
他沒走完那條通道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居然重新回到了自己屋內。
那些新娘們沒殺他。
但掌門人也成了驚弓之鳥,一連三日都害怕不已,直到蘇苒之和秦無到來。
蘇苒之麵上表情不變,心裡想的卻是,果然是倀鬼。
她甚至感覺,這些紅衣新娘,可能就是敲門鬼。
隻可惜掌門人沒有走完那條長廊,不能估計出到底有多少倀鬼。
蘇苒之給掌門倒了杯水,當然,這水是她原本就凝好,保存在‘九刺’中的。
畢竟山內的一草一木都受山神掌管,她若是在山裡凝水,估計連自己喝下去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似乎是剛剛描述紅衣新娘的時候勾起了不好的回憶,掌門人看著蘇苒之捏茶杯的指尖,愣愣出了會兒神。
蘇苒之和那些新娘們同為女子,手指看起來其實相差不多。
興許有紅衣新娘留給掌門人的陰影,他甚至覺得那些新娘們的指尖跟蘇苒之的有點像……
好像是在刻意的模仿她一樣。
這個念頭古怪,剛冒出來的時候掌門人隻覺得荒謬,但他是在太信任蘇苒之了,坐在她對麵甚至給掌門人一種自己正坐在門派裡,一推開門便能看到熟悉的山嶺。
因此,掌門人將自己這種奇怪的感知說了出去。
“可宋那丫頭的手……我沒仔細打量過,不過她經常舞刀弄劍的,單佑按照我們門派流傳下來的古籍教她符師的基本功,應當會有很多繭子,跟那些新娘們不一樣……”
這話就是掌門人自己都不信,那些新娘們一個個力大無窮,他一個踏仙途後期修為都扛不住。
按理說,如果這力量是她們生前所練,手指就不會那麼白淨細嫩。
先不說皮膚,至少骨節會稍微粗大一點吧?
蘇苒之放下水杯,電光火石間,她終於能將所有線索聯係起來了――
她先送掌門人和武道長回屋,自己才去跟秦無商量看法。
她和秦無說話時【-醋溜兒文學首發】,一般不會拘泥的坐在桌邊品茶。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蘇苒之除去鞋子盤膝坐在床榻上,秦無也靠在另一側,順手撈起她的腿,不重不輕的按著。
她薄薄的眼簾掀開,說:“掌門所見的紅衣新娘,有很大可能就是敲門鬼。而她們很可能都是‘山神’這些年來從各地擄走的姑娘。從古至今,很多地方一直都有將年華正好的姑娘獻祭給河伯、山神的習俗。除了一些特殊情況,大部分都是陋習,隻會平白枉害一條生命。”
“我開始還想著為虎作倀的倀鬼怎麼會有如此強的實力,如果她們都曾經是山神新娘的話,那麼便好解釋很多。”
因為,作為夫妻,她們可以借用山神的力量。那麼壓製掌門人便能解釋得通。
說到這裡,蘇苒之斂起眼眸,“接下來,我跟那些新娘有相似之處,或者說新娘有點像我這件事……等見到山神後,應該能找到答案。”
秦無給妻子捏腿的動作沒停,看起來對此毫不在意。
但他放在牆角的劍卻不住顫抖,好像遇到了什麼很生氣的事情。
蘇苒之:“……”
劍修就是有這一點不好,有時候自己麵上情緒掩飾的很好,但劍就不會有那麼聽話了。
秦無不裝了,他下床穿鞋,拎著劍:“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膽敢惦記他的妻子,秦無怎可能不生氣。
如果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麼‘山神’娶可宋,定然就是因為她的符師體質與蘇苒之有那麼一丁點類似。
而至於山神為什麼搜羅跟蘇苒之相似的姑娘,那估計又得牽扯上輩子的事情。
秦無記得,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場夢中,那群躲避他魔氣的神仙中,是有一頭小老虎來著。
畫麵中的苒苒還幫助他們洗去魔氣!
秦無越想越氣。
蘇苒之:“……”
她在思考,現在攔住秦無,會不會有點火上澆油?
在秦無準備開門的時候,她說:“至少他沒感知到現在的我――”
蘇苒之咬咬牙,叫出那個稱呼:“夫君。”
秦無耳朵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