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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凡間的陰雨連綿,天庭上可謂是陽光明媚。
但再燦爛的光也遮掩不了心虛之人內心的慌張。
“王母,屬於大人的那跟桃枝不見了。”
天庭裡近幾千年飛升上來的神仙見王母神色匆匆,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能頓足行禮。
王母此刻正站在蟠桃園中,這裡長得高,枝葉繁茂的桃樹不計其數。
可她偏偏就站在最其貌不揚的那一棵樹前,看著觸手可及處少的一根枝椏,神色凝重。
最近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她的預計,變數太多,打她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還沒想好下一步怎麼走。
王母突然對著身後斥道:“沒叫你來。”
那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不惱,依然緩步前進:“當年你舉辦蟠桃宴太過頻繁,她不樂意次次都應酬。便以這棵樹的桃枝做準,若是她折了桃枝,就代表今年的蟠桃盛會,她要來參加。”
王母昂著下巴,看著來人,說:“我倒是不知道,你對苒苒了解得這麼清楚。”
“我隻是想見她。”
王母神色一凜:“瑤池之水翻湧不休,苒苒已經衝破了層層封禁,你想見她、你見她後……怎麼解釋我們的所作所為。”
“立場不同罷了。”老者歎氣,“你表現的如此心虛,讓我懷疑你在封禁同時,還留下了什麼後手。”
王母冷笑:“一派胡言!”
說完甩袖便走。
“她的命不可逆、不可轉,無人可替。”老者在她身後說道,“少動點心思。”
王母頓足,還不等她轉頭質問‘你到底知道什麼’。
那老者已經從反方向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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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則跟秦無攤牌:“我現在第十一和十二根金線隻差最後一步,我感知到機緣在嶺南影。得空後我們過去一趟。”
秦無自然頷首。
他握住妻子的手腕,將她牽著坐在床邊,自己感知苒苒現在靈力的雄渾程度。
“確實比之前有很大進步。”
要知道,此前她隻是畫幾筆山河社稷圖,就竭力了。
現在給敖慶驅魔氣,隻是坐了片刻就恢複力氣。
秦無道:“苒苒放心,有我。”天庭上的神仙困不了他們。
就算前麵是鴻門宴,他也能帶苒苒殺一個七進七出。
秦無對上她的眼睛,輕輕吻上去,一觸即分,他說:“這回,換我來護著苒苒。”
數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他隻知道,天庭那些神仙辜負了苒苒的期待。
不然他的苒苒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更遑論原著《大道仙途》中苒苒的結局。
因此,既然決定上天庭,秦無自然不會像原著那樣,不忍心動用魔氣,直接被天庭封印。
隻要涉及到苒苒安危,他成魔又何妨。
蘇苒之按在他肩膀上,眸中神色鎮定:“不能再妄加動用魔氣,如果沒有十足把握退走,我們這次不去蟠桃宴又何妨?”
秦無黑眸中帶了笑,揉揉妻子的後腦,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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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敖慶將那隻雞快要薅禿了。
公雞卻仍然不肯認輸,全然屬於越戰越勇的性子。
敖慶累到心力交瘁,他不知道區區一隻公雞,怎麼就執拗到這種地步。
它認個錯不行嗎?它隻要保證不再對著鳥哥打鳴,敖慶決定就放了這隻雞!
要知道,敖慶將自己縮小到蚯蚓大小,本就很耗心神。
現在跟公雞都你來我往的搏鬥一個多時辰,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龍氣都要被雞的味道掩蓋住……
天底下可能沒有這麼淒慘的一條龍了。
那邊打坐醒來的鳳鳥不見敖慶,但兩隻神獸都是熟悉對方氣息的。
稍微一動鼻子,就知道對方在哪兒。
片刻後,鳳鳥眼中帶著驚駭,卻又十分的無可奈何。
她隻能將自己也縮小幾分――假裝自己是一隻紅毛野雞。冒著雨踱過去,一喙就將敖慶叼在嘴中。
那隻家養雞早晨對著梟火打鳴,完全是一種本能。
這會兒他本來有跟敖慶越戰越勇的趨勢,卻攝於對鳳鳥尊敬的本能,停下了撲騰的動作。
一雞一‘泥鰍’,兩個都不認輸的存在,在鳳鳥麵前,全都裝了慫。
恰好院子主人回家,推開門先是看到了一地雞毛,正要說是不是黃皮子偷雞來了。
就跟院中紅毛野雞和她嘴裡的泥鰍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