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還是如願住進了秦家,誰讓程錦然弟控。
程葉一天都沒搭理程錦然,不僅不跟他說話,隻要程錦然出現在他麵前,就用一種無限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受了無限委屈似的,看的李嬸都心疼壞了,也一個勁地瞪著程錦然,旁敲側擊說著小少爺他現在身體不好,少爺你不要欺負他,順著小少爺點吧的話。
程錦然肺都快被憋炸了:“……”果然是被蘇白睿帶壞了吧,那個心機婊,這筆賬他記住了!
程葉都放大招了,要是再不同意指不定還要自閉,彆說暫時住到秦家,就是把秦肅娶回來,他都沒任何異議,雙手雙腳舉起來支持。
正巧,秦肅的母親岑夏,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女人,以前程家和秦家的大男人還在的時候,他們兩家還會互相串門,也都十分熟悉。
岑夏在嫁給秦家之前是江南水鄉書香世家的大家小姐,程錦然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起了看過的一幅畫。
蘇州園林,煙雨迷蒙,小橋流水,一隻烏蓬小船慢慢駛來,船尾穿著蓑衣的船夫賣力劃槳,一個穿著素色旗袍,勾勒出玲瓏身段,挽著發髻的女人撐著一把黃色的油紙傘,站在船頭眺望,露出白皙精致的下半張臉。
岑夏,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古典美女,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端莊典雅,溫婉又知性。
岑夏其實長得很好看,但麵容柔和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再加上性格柔和,更是十分討小孩子的喜歡,就連小時候很高傲的程錦然也很願意親近這個知書達理的阿姨。
尤其是,岑夏同樣的也非常喜歡小孩子,但她自己的小孩——早熟的跟根木頭樁子似的,彆說窩在媽媽懷裡撒嬌,就是抬臉看你一眼都是賞賜,所以岑夏隻能在彆人的孩子身上尋找一點做母親的快樂和被依賴感。
那時候的程葉年紀還小,可能不太記事,但岑夏當時非常喜歡軟乎乎的程葉。
小時候的程葉長得比現在還要可愛,粉嘟嘟的臉上因為嬰兒肥,臉頰兩邊有著淺淺的弧度,櫻桃紅的嘴唇總是微微嘟起,是小時候吸奶嘴養成的習慣,精致的就像是人手工打造的娃娃,讓人看一眼就心生喜歡。
每次去秦家做客,岑夏都抱著他愛不釋手,拿出之前就買好的玩具給他玩,給他換精致可愛的小裙子,還給他做各種香甜酥軟的小餅乾和蛋糕吃,甚至一度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隻可惜,也就隻能想想然後對著家裡的大小麵癱歎氣。
真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才生出這麼呆板的兒子。
程葉也非常給麵子,幾乎每次回家的時候都非常舍不得岑夏,惹得岑夏眼眶都紅了,就差真的認乾兒子。
秦家和程家的關係其實一直很好,不然也不會在秦家出事,所有人都儘可能和秦家撇清關係的時候挺身而出,甚至為了昭示兩家合作的決心,連兩個男人的婚約都用上了。
不過這麼多年,因為父母過世,工作繁忙,程錦然都已經很久沒去過秦家了,更不用說程葉,怕是早就已經忘了岑夏這個阿姨了吧。
程錦然一邊回憶著當年,一邊苦哈哈地給自己弟弟收拾行李。
而真正要住進秦家的主人早就已經睡下了,估計呼嚕都打上了。
程錦然歎著氣,手裡的動作也不停,他清點著各種生活用品和衣物,指揮著李嬸:“那個帶著小兔子尾巴的睡衣就不帶了,藍白格子的就好,還有配套的睡帽也帶著,晚上睡覺不戴要頭疼的。”
李嬸嫌棄地看他一眼:“大少爺,這些動物睡衣都是小少爺最喜歡的,而且是純棉布的,吸汗,夏天穿著最舒服了。”
“嘖。”程錦然狠狠翻了個白眼,“那就出去再買,買藍白格子,不,買純灰色的純棉的,要長袖長褲的那種。”
李嬸:“……”悄悄裝進去兩件小熊貓的,小少爺穿著最可愛了。
“哥,你放手啊!”程葉一臉無奈地看著使勁抓著自己手腕,像是自己要去熱帶叢林冒險似的,滿臉都是凝重的程錦然,“你抓疼我了。”
程錦然本來是想發火的,可低頭就看見他弟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一圈紅色印記,很明顯是他剛弄上去的,不自然地鬆開手。
“在彆人家住要聽話些,知道嗎,千萬不要像在家一樣任性!”說著程錦然又覺得不太對勁。嫌棄自己似的“嘖”了一聲,重新說道,“也不是說要你委屈,就是……算了,你自己自在就好,要是住不習慣就給我打電話,我肯定回來。”
誰任性了?!程葉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在彆人家住一晚上還要千叮嚀萬囑咐。
“我知道了,哥,再不走你就遲到了,不是說過去就要開會嗎?”程葉使勁推著程錦然,試圖將對方塞進車裡去。要是再嘮叨下去,都快睡著了。
“對了,離那個蘇白睿遠一點!”程錦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這次程錦然收了力道,還隔了衣服,自然不疼,“離秦肅也遠一點,沒一個好東西!”
“是是是。”程葉嘴上答應著,心裡卻不斷翻著白眼,他這次過去就是主動找茬的,怎麼可能遠離!
不僅不遠離,他還要主動挑釁蘇白睿,讓他嘗嘗被白蓮花的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