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炫光燈來回掃射, 包廂裡彌漫著濃重的煙酒味, 煙霧繚繞,甚至看不清楚對麵人的麵容,在酒精和搖頭丸, 還有致幻劑的刺激下, 眾人情潮攀向一個又一個巔峰。
肢體交纏,麵容迷醉,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上了天堂的舒爽。
“五爺?!”秦有山滿頭大汗,費勁將已經被掀開衣服露出五花橫肉上貼著的女人掀翻下去,惶恐地站起來。
他不住地跟周圍使著眼色, 可其他人全都爽翻天了,壓根沒人注意到角落悄無聲息出現的人。
怎麼回事,這位大爺怎麼突然出現了, 難不成是他這段時間做什麼了,不應該呀。
秦有山冷汗漣漣, 隻覺得心臟都快要停滯了。五爺向來出手狠辣,落在他手上的人基本生不如死, 可又死不成,腦子裡來回滾動這兩天他的所作所為,秦有山還是沒弄明白對方來的原因。
被稱作五爺的男人麵容剛毅,鬼斧神工,在一片**混亂中西裝得體, 舉手投足間無一不表現了良好的修養, 更顯得人模狗樣了。
“不知五爺, 有何吩咐?”秦有山慌亂地擦著流成河的汗水,幾滴流進眼角,粘膩生疼。
“我說過什麼?”五爺聲線越是平淡,秦有山心上就像是懸空了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落下將自己碎成渣。
“不是毒品,也不是大麻,就是助興的一些東西,五爺饒命,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旁邊兩個男人還不止死活,騎在一個女人身上,發出一聲怒吼,那女人高亢的尖叫一聲,急劇抽動了一下便軟成了爛泥。
即便如此,她還不知羞恥地努力攀附著身邊的人,興奮地蠕動著,滿麵潮紅,雙眼瀲灩迷離,額頭上香汗淋漓,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情緒更是空前高漲,甚至循著目光看過來,雙峰聳立,上下抖動,晶瑩的汗珠滑下,帶動一陣又一陣酥麻的顫栗,絕不是正常**的模樣。
秦有山嚇得冷汗漣漣,一腳踹在了靠近自己那個男人的脊背上,想死可不能連累自己啊!
男人猛不丁趴下去,但因為藥物麻痹了神誌,他甚至頭都沒抬更沒尋找襲擊自己的人,就勢就和女人接起吻來,唇齒相接,水聲滋滋。
另一個男人則搖搖晃晃下去,拖著另一個濃妝豔抹,但明顯是男人,準確來說是男孩的人抱著就蹭。
五爺輕飄飄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秦有山,掏出一張濕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緩慢地細細擦拭。
這個過程對於秦有山來說,簡直就像是淩遲,他雙腿一軟,下身差點失禁。
他甚至在想,自己以後會不會不行了,畢竟……剛還在……現在就已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終於,五爺輕輕抬手,輕而易舉將濕巾扔在沙發後的垃圾桶裡,一次命中,他冷笑一聲,秦有山一個哆嗦就聽見那道猶如閻王殿傳來的冰冷的聲音:“下次,就是真的嗨到死!”
“是!”秦有山下體一涼,反射性地夾緊,後背汗毛炸起,就像是被霸王龍撲倒似的。
等五爺出了包廂,半晌之後瞳孔渙散,失去了神誌的秦有山才一屁股做坐到沙發上,梗著脖子猶如失水的魚極力汲取**的空氣,可即便煙裡加料無數,他的寶貝也站不起來。
早就嚇萎了。
……
“老板,需要特殊服務嗎?”角落裡突然竄出來一個瘦削的身影,身上衣衫襤褸,使勁扒著五爺乾淨的西裝袖子,留下五根烏黑的手指印。
“五爺五爺,是我們監管不嚴!”大堂經理在五爺出了包廂立刻就接到了通知,趕緊賠笑趕過來,一看這場麵登時汗毛都豎起來了。
誰不知道晉五爺從不沾染美色,早先時候不少人為了巴結或是拉攏送了不少男男女女,全被賞給了手下,要不是那些人還有用處,單憑弄臟了五爺的地就夠他們喝一壺,而不是讓他們背後站著的人重新找個乾淨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勇氣,也哪來的福氣,竟然能近五爺的身,難不成這酒店的層層監控是吃素的嗎,這不是明擺著打臉說他辦事不利。
這小子究竟是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大堂經理一個眼色,四麵八方竄出來幾個黑西裝高大的打手,摩拳擦掌隻要一聲令下就把這該死的不長眼的東西丟出去亂棍打死。
那東西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動作間腰間和大腿就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不愧是來勾引人的。
在他撲上來的瞬間,晉五爺反射性的一個擒拿,差點將人摔了出去,可在看到對方臟兮兮的小臉時,一個怔愣竟然就讓他偷著時機鑽進了懷裡。
溫熱柔軟的軀體,和周圍斑駁混亂格格不入的清爽夾雜著奶香的味道縈繞在鼻翼兩端,這味道十分熟悉,像是在哪兒聞過似的,再看那雙濕漉漉的貓眼,似乎也曾見過,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在哪兒見過,但晉源還是下意識地依著本能抱住了他。
不光是晉源,就連大堂經理也是一愣,他傻乎乎地盯著“臟東西”,納悶五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平日裡鶯鶯燕燕環肥綠瘦接近的不少,從來未入過五爺的眼,這瘦瘦小小的乾癟的身板哪裡有吸引力了。
臟東西使勁將臉埋在晉源的懷裡,雙手扒拉著對方的腰畔,嘴裡有淡淡的酒味,喝的不多,身上也沒有發熱,不像是吃了藥。
這些年早就已經沒有人敢湊上前來,前些年還有人送過來,但每次不是被扔出去就是被丟給手下,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打他身邊的主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不怕死的。
晉源在覺得對方大膽的同時又隱隱感覺熟悉,生出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以前認識嗎?
晉源自認過目不忘,大腦堪比電子係統,即便是餘光掃過,也能記住任何人的五官特征,他無比確定,以前絕對沒見過這張臉。
熟悉的同時又覺得驚詫,尋常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程,而且……不著痕跡近身撲在自己懷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個兩下身手的,但晉源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彆說練家子,就是尋常人都比他胖一些。
這人究竟是誰,接近自己什麼企圖?晉源多疑,自然不會輕易放鬆警惕,他感受到懷裡放軟的身體,心下奇怪,很少有人在陌生人的鉗箍下如此鬆弛,難道這人篤定自己絕對不會傷到他?
究竟是誰,整容?失憶?各種狗血橋段在晉源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又被他黑著臉無情地踢出去,隻覺得自己大概是受了懷裡人的影響,智商下跌了。
他一把抱起對方,衝著大堂經理冷酷地說道:“沒事,你走吧。”
大堂經理擦著腦門上的汗水,對晉五爺懷裡大膽的人真是好奇又敬佩,同樣也生出疑惑之心,難道晉五爺就是喜歡這種不怕死類型的?
他麵上不顯,趕緊退下,一個眼神都不敢亂飄,隻在心裡嘀咕兩句便趕緊拋在腦後了。
走出酒店,一陣冷風吹過來,晉源以為是裡麵的喧囂**和致幻劑影響了自己的思考,可現在骨子裡泛著寒意,他還是對懷裡的人存在著莫名的情緒,就好像——
抱他,親他,占有他,鎖住他,不然會跑的,再一次跑掉。
晉源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堪稱變態邊緣的想法,但他確實不想放開懷裡的這個人。
就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絲絲纏繞著自己,讓自己無法放手。
被他抱在懷裡的程葉也有些奇怪:“你不是說晉源的意誌力十分堅強,怕是影響不了他嗎?”他在衝出去之前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被摔出去然後碰瓷的準備了,沒成想這麼簡單就接近了?
難不成有陰謀?
可晉源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出現……這就奇了怪了,程葉暗自納悶,心裡提了十二分精神,乖巧地縮在晉源的懷抱裡。
他腦袋靠在晉源解釋的胸肌上,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軀體的熱量隔著單薄的衣物傳到他的皮膚,和陌生人接觸讓程葉有點不習慣,但也絲毫不敢動。
晉源的性格他早在資料中看過了,但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有些小可憐,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式,怕是到死都接近不了晉源的影子,而原主恰恰也是因為**交易才跟晉源有牽扯的,所以程葉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
666檢查了一下,疑惑說道:“是不好影響,難道我成功了?精神波動不太像呀……”
思考了一陣,兩人都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程葉索性不想了:“管他的,看他急色的模樣,我暫時應該死不了。”
666:“……”可資料上不是說生不如死麼,可憐的大葉子、
程葉猶豫了一陣,還是決定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拚了!”
……
一輛純黑的車停在麵前,邊上立刻有人上前開了車門,晉源就著抱人的姿勢上了車,低頭看著懷裡一動不動的人,問道:“你是誰?”
他自己都沒發現,一慣冰冷的聲音竟然帶了些許柔和,像是害怕嚇到懷中的小貓咪似的。
司機眼睛一跳,硬是忍住了透過前視鏡看看的**,五爺何嘗這麼溫柔過,讓向來隻聽過他陰狠的命令的人骨子裡發顫。
果然溫柔刀,才會刀刀致命!
666:“……”不過是隨便檢測了一下心聲,有點擔心大葉子!
“程葉。”那人聲音懶洋洋的,像是沒有支撐似的,但卻並不粘膩,反而有一種居家的舒適感。
單單隻是一個名字,晉源竟然感覺到有股觸電般的刺激和久彆重逢的快感從骨髓深處猛地席卷全身,他生理上立刻起了反應。
原來,性衝動是這樣的感覺,美好又刺激,難怪那麼多人對睡覺有著至高無上的執著。
本來是想問問他的來曆,可晉源轉念一想,不管對方是誰,已經投懷送抱的人是斷不可能再送出去的,他這輩子就隻能是自己的人了。
問與不問倒是都無所謂了。
程葉半躺在晉源的懷裡,偷偷摸摸掀開眼皮看人。
這人是本市乃至整個東南亞的老大,一槍就能讓道上抖三抖的那種。
晉源無父無母,年幼時被當時的一個頭子收養,那時候三足鼎立,但在晉源逐漸成長起來之後就不是了。
晉源浴血幫助養父將另外兩個吞並,一躍成為道上人人談及色變的存在。
六年前,公司因為奸細挑撥,各方勢力內鬥,養父死在多年信任的手下手上,臨死前托孤,將唯一的兒子交給晉源。
而這個孤兒,則是這個世界blgblg閃耀的白蓮花。
白蓮花很小就見識到了各種人心險惡,黑道風起雲湧,在父親死後的唯一願望就是從警,讓這個世界從此光明,再無黑暗的角落。
為了照顧白蓮花的感受,也為了適應社會的發展,晉源開始洗白,砍掉了大半的生意,尤其是毒品,丁點不沾。
除了一部分高利潤的翡翠玉石違法產業外,差不多都已經乾乾淨淨,在政府那邊也是掛了號的,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集團。
眼看著自家逐漸走向白道,白蓮花四年前高考結束,礙於公司內其他人的極力反對,還是報了金融專業,畢業後一直在自家公司內做投資人經理。
項目不多,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不過項目都是晉源交給他的,白蓮花本身屬於混吃等死係列,畢竟他隻負責貌美如花,賺錢養家不在他的技能點亮點範圍之內。
白蓮花喜歡晉源,當初也是為了晉源而放棄了自己所鐘愛的警察一職。
程葉眯眯眼,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他身嬌體軟,根本考不上警校嗎,要知道就算是文職工作,也是有體力測試,甚至槍法考試的,就他那小身板,要是當警察,分分鐘給人送菜,說不定還經常被扒衣服‘借’警服,那亂子可就大了。”
666:“說為了晉源不是好聽點麼,還能刺激晉源的愧疚心。”
程葉翻了個白眼,白蓮花就愛搞這些虛的,動不動就是我為你犧牲了多少,為了你我甚至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喵了個咪的,你的人生是自己的,為了彆人值得嗎,一不小心改錯了怎麼辦?
程葉有個高中同學,和女朋友關係非常好,據說是要從校服走到婚紗係列,但高考女友沒發揮好,選擇了一個相對較差的學校,男生為了彰顯自己對女友的身後感情,不顧家長和老師的各種反對,毅然決然選擇了女友學校附近的大學。
而附近,根本沒什麼好大學,白白浪費了他考的高分。
看到這裡,還算是青春偶像劇,到最後,或許也算是吧,但男主絕對不是他。
大學第一年,兩人就分手了,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但據說鬨得挺厲害,你死我活的那種。
工作之後程葉聽以前的同學說,那男同學因為學校不好,找工作四處碰壁,就算考了研究生,也有不少企業是以本碩都是985,211學曆當做敲門磚的,他……根本都沒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666辯駁道:“白蓮花不一樣,白蓮花能糊住絕大多數人的眼睛,他就算沒能力也能證明自己的光環有多刺眼。”
程葉:“……”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無**說。
但他對為了旁人輕易改變自己人生的做法不能苟同,或許不是知道這隻是任務世界,自己不需要在乎自己未來的話,程葉怕是做不來白蓮花這種生物的,畢竟……太多理念不合,自己怕是會被自己氣死!惡心死!
原主是被人送到晉源身邊的,但不是送給晉源,而是晉源的一個得力助手。
原主的父親投資失敗,欠了一大筆錢,這輩子都還不清,更談不上東山再起,為了能得到投資,原主的父親將自己的兒子親手送到了一直以來合作的房地產商老總的床上。
老總看上了原主的臉,但本身卻還是喜歡女人居多,便秉持著好東西要用在刀刃上的原則,將原主又轉送給了晉源的手下,希冀得到五爺的照拂。
就算不是五爺親自發話,他手下的人隨便一句話也能讓他橫行霸道好幾年了。
原主在被送到手下手裡之前,被房地產老總送到b店狠狠□□過一番,灌輸了不少伺候人的理念,還被教導不能太過安居樂業,一定要努力上進,最好爬上晉源的床,如果不能,他遲早會被轉賣給彆人,落到和真正b一樣淒慘的下場。
原主隻是個還未踏入社會的“孩子”,因為一直不得家裡喜歡,所以前十九年過的都淒淒慘慘戚戚,沒想到剛成年到了終於可以脫離監護人的年紀,手無縛雞之力下直接被送了人。
他差點一頭撞死。
但原主是個有小心眼的人,他知道自己命賤,但螻蟻尚且偷生,所以假裝應下老總的要求,內心裡隻想討好手下,早早弄到資金找到機會就溜。
至於五爺,若是幸運就睡一睡,說不定還能弄到更多的錢,但他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不強求,隻想保命。
畢竟他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被人吹捧兩句就飄飄欲仙,掂不清自己 幾斤幾兩,五爺是那麼好攀附的?五爺的枕邊風是那麼好吹的?
真放肆了,到時候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原主一直沒采取什麼實際行動勾搭晉源,隻一心一意討好手下,偶爾做點虛假的意向給老總看,殊不知單單就隻是那些小手腳就已經引起“正主”白蓮花的注意,害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