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凱麵無表情說道:“五爺現在不方便。”
肖楚白陡然大聲斥道:“我是他弟弟,有什麼不方便的,醫生都能進,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頭裡那位保鏢還想說什麼,可被齊凱攔住了。
弟弟?真是好笑,都幾年份了,竟然還把這個稱呼拿出來唬人玩?
也不看看都被排擠成什麼樣了,什麼時候才能日內清楚自己的真正地位?
齊凱本身對程葉這樣出賣色相的男人是看不起的,但那天到底承了程葉的情。
他對肖楚白也是不屑的,畢竟沒本事還要淩駕於彆人之上,看著他們的眼神就像是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讓人渾身不爽。
不過他是晉源的保鏢,一直根據晉源的態度行事,先前看在晉源的態度上給肖楚白兩分薄麵,那天卻被狠狠下了麵子,要說心裡一點漣漪不起那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晉源對程葉的看重,也知道晉源現在正琢磨著如何將肖楚白弄出去,那他現在就給這個人契機——
齊凱甚至不著痕跡側過身,讓肖楚白能更清楚地看見裡麵的光景!
門縫裡,柔軟一片,門縫外,氣氛僵硬,仿佛兩個世界,他看著晉源高大的背影,肖楚白指尖微微顫抖,好不容易伸出去剛接觸到門,又想收回來。
最終肖楚白深吸一口氣還是慢慢將門推開。
這一下,仿佛用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沒走進去,就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一室陽光下籠罩的幾人。
……
“沒傷著,真的沒有!”程葉縮在被窩裡,極力避開晉源想要幫他檢查的手,不停向他使著眼色:還有人呢,彆動手動腳的,也不夠丟人的。
他的腳踝上纏著一層繃帶,其實隻是被玻璃劃傷了幾個小口子,消個毒興許明天就好了,非得如此興師動眾,程葉癟了癟嘴。
晉源握著他的手,側臉問郭大夫,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看起來就很有年紀,很沉穩的老中醫了:“怎麼會突然暈倒,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
“不準問!”程葉突然暴起去捂他的嘴。
“怎麼還諱疾忌醫了,彆鬨。”晉源哭笑不得,拉住他的手腕,但沒敢使勁,被程葉掙脫開,一個枕頭貼過來。
程葉可憐巴巴眨巴著眼睛,烏黑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就像是搔在晉源心尖上的小翅膀,酥酥癢癢的。
可惜晉源絲毫不被美色誘惑,隻沉著臉看向郭大夫。
“專門去檢查倒是不用。”
在郭大夫開口的瞬間,程葉就知道阻止無望,他唰地縮回被子裡,連個腦袋頂都沒露出來,晉源,“……”這什麼毛病。
隻好一邊跟他做鬥爭,按了按他卷著的被子,生怕他捂著自己,一邊又分神跟郭大夫說話。
郭大夫笑了笑:“程小葉子本來身子就虛,又虧空了精血,坐的時間長了猛然站起來確實會腦供血不足,最近多吃點高蛋白和補氣血的就行。”
晉源:“……虧、虧了什麼?精血?”他怕不是聽錯了?他什麼都沒做怎麼會虧了精血?
要不是知道小葉子整日都在彆墅,還生活在他的監控之下,他都要懷疑小葉子是不是偷偷出去找養分了。
借著被子的掩蓋,程葉小小踹了晉源的腰側一下,露出一雙黑豆豆眼睛,警告他不準說話了。
晉源:“……”我能說什麼,隻能說他身體不好了。
郭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晉源一眼,說的直白:“這段時間少行房事。”
晉源:“……”不是,真不是。
他是冤枉的,絕對是冤枉的。
這段時間,是從頭到尾就隻行了那麼一晚上房事!
晉源第一次和人親密接觸,他也不懂醫理,隻聽郭大夫都這樣說了,那估摸著就是小葉子從小身體虛弱,本就不勝房事的緣故。
“!”程葉因為裹了紗布露在外麵的腳脖子都紅了,腳背更是細細的青筋暴起,宛若優美的工藝品,他怒瞪晉源一眼,嗖地一下縮回腳,整個人都躲在被子裡徹底不出來了。
隻露出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晉源的臉色。
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抱歉,畢竟……晉源確實沒得手幾次,但——
666:“……”係統出品,不管是想高血壓還是低血壓,想裝什麼病就裝什麼病!
晉源失笑,難怪一直不讓自己問,不過這也不是小病,總不能以後都不那什麼了。
柏拉圖戀愛是挺好的,更能凸顯出兩人之間純粹的愛憐,但……性能更好地將兩個人融合,讓兩顆心距離的近一些。
他俯身貼心地給程葉掖了掖被角,看一眼徹底將自己無視的小孩,無奈地搖了搖頭,拉過郭大夫細細詢問如何生精養血。
聽得程葉眼刀子一個接著一個眼刀子,可眼珠子差點射出去,對方絲毫沒接收到,最後因為眼睛瞪得太疼,不得已閉目養神——看肖楚白色彩斑斕,氣的恨不得將自己扔出窗外但卻不敢的不甘表情。
彆說,這種表情,就算是肖楚白這種坐台能進前三的臉做出來都醜的不行,程葉嘖嘖兩聲,跟666說:“要是用我的臉說不定還能看,隻可惜這表情以後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臉上了!”
這種不甘和無奈,是獨屬於失敗者的表情。
而他,注定會笑到最後!
666:“……”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程葉打斷肖楚白和晉源之間還算友好的談話了,再這樣下去,白蓮花必定黑化,畢竟……連個解釋的時間都不給人家,不怪人家采取特殊手斷了!
大葉子,又聰明又厲害,無限崇拜~
肖楚白渾渾噩噩離開彆墅,回到自己家。
他當時臨時被從彆墅裡趕出來,隨便找了個地方住,其實想的還是過段時間等晉源不生氣了再搬回去,所以根本沒想好好找房子。
要不是嫌臟,他就去住酒店了。
他現在落腳的是個複式公寓,簡單甚至沒什麼家具,因為他隻當這是個暫住點,他真正的家是晉源。
哪裡有晉源,哪裡就是自己的家。
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的電視嗡嗡作響,可他卻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腦海中,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
晉源,要被搶走了!
怎麼可以,絕對不可以!
肖楚白一個暴起,將茶幾上的東西儘數掃在地上,玻璃製品叮叮當當發出碎裂的聲音,瞬間驚醒了他。
看著腳背上的細小紅痕,肖楚白想起那雙被裹成了粽子的腳腕,恨得咯吱咯吱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