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樂器行沒想到還內有乾坤,最裡間的還有一間帶有密碼鎖的房間。
老板輸入密碼後,請他們進來。
“這裡的樂器基本上都是供給國家級音樂家的,很少在市麵流出……”老板慢慢給他們介紹,從語氣中都能聽出老板對這裡的樂器十分引以為豪。
而林恬的目光早已經被中間防空玻璃隔著的小提琴吸引住了。
小提琴表麵漿洗的酒紅色清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過顏值工藝並不是評判小提琴的唯一標準,老板看林恬一直盯著中間的小提琴,便嗬嗬笑了,“這把琴是我五年前從我們國家最後一名非遺木作大師那求來的,他做了一輩子樂器,最後一把說是舍不得,讓我找個有緣人。”
“我能試試嗎?”林恬有些躍躍欲試,好琴很難遇到,遇到就是緣分。
“當然。”
老板拉起玻璃罩,小提琴在燈光下更加耀眼,林恬珍重地接過小提琴,慢慢拉起了一曲《沉思》。
《沉思》是小提琴的經典曲目,老板和餘安安都是懂音樂的人,很快就沉浸在林恬營造的甜美傷感的氣氛中。
這一曲林恬拉的很順,重要的是這琴的音色簡直是極品,林恬在穿越前也隻有幸見過幾位大師擁有這種品質的琴,他自己用的也不錯,但還是沒有這把好。
林恬一曲完畢,對這把琴愛不釋手,本來他隻是想看看這家店能有什麼好物,結果見了真的忍不住心動。
老板也看出來林恬想要,略微沉吟了一下,“小姑娘,不瞞你說,有不少人跟我開高價要這把琴,我都沒有賣過,這是大師的做的最後一把琴,凝結了他畢生的心血,我也隻想賣給識得它好的人。”
“那這把琴你賣多少?”林恬問道,他是真的很想要這把琴,可是又沒什麼錢……
“三萬!”
林恬張了張嘴,好琴當然很貴,他問價格也隻是方便自己死心,沒想到老板出的價格這麼低。
穿越前他的常用琴是在國外買的,花了五萬多,音色也是他很喜歡的。
沒想到這把這麼便宜,林恬想到包裡顧璽給他的那張卡,糾結得臉都要皺了,三萬塊在顧璽麵前不算多,可是林恬才收了顧璽送給他的手機,再花顧璽的錢,他自己那一關都過不了。
林恬看著手裡的琴,心痛的不行。
沒錢真的好難。
“老板能不能幫我留三個月?”林恬糾結了半天,還是割舍不下,這麼好一把琴,錯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但林恬也不打算動用顧璽的卡,他心裡算了算,隻要勤快點,做三個月兼職,應該能湊夠三萬塊,顧璽那邊的手機可以晚點還錢。
想到了辦法,林恬就差老板同意了,要是老板執意要賣給其他人,他也沒招。
“當然可以。”老板竟然點頭了!
林恬無法描述這一刻心情的美妙,生活好像突然有了目標起來,他最後看了一眼三個月後將成為自己所擁有的小提琴,離開了這間樂器行。
“要是我有錢就好了,還能借你,那琴很好看,跟你很搭,你拉曲子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要是你願意參加十一慶典的話,第一名肯定非你莫屬!”
餘安安跟在林恬身邊,越想越是那麼回事,開心地摟住林恬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報名吧!”
林恬怕餘安安摸到什麼不該摸的,水平伸直了胳膊,僵硬地讓她抱著。
他在心裡數了五秒,就趕緊把胳膊拽了出來,畢竟男女有彆,要是以後餘安安知道他是男的,說不定想起這茬,還要把他打一頓,於是催促道:“我還要兼職呢,得先走了。”
“啊,這麼晚了嗎?”餘安安看了眼時間,“我也得回去了,我媽還讓我把買的嗩呐給她看看。”
餘安安直接打車走了,而林恬選擇走到最近的公交站。
現在還沒到下班高峰期,林恬順利坐在了最後的位置,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很熱鬨,林恬漫無目的地看,心裡想的卻是那把小提琴,他真的很喜歡。
能重新拉小提琴真是太好了,好到林恬覺得自己穿越過來是非常幸運的事,他有了重新走這條路的機會。
公交車過了七站才來到林恬兼職的餐廳,林恬整理了一下裙子,又整理了一下頭發,他今天為了兼職,特地穿了自己最貴的裙子,他隻是像原來一樣儘可能地認真對待演奏這件事。
餐廳經理很快就派人來接他,林恬不會化妝,餐廳還安排了化妝師,稍微給林恬弄了淡妝。
依舊是原來的位置,林恬在上台之前和餐廳經理對了一下演奏曲目,差不多一個小時能結束。
演奏對林恬來說,沒什麼難的,這件事仿佛刻進了他身體的本能,隻要雙手摸到樂器,音樂聲便會如同流水傾瀉。
台下的目光聳動,林恬絲毫不怯,更大的場麵他都見過。
每結束一曲,餐廳裡便有熱烈的掌聲,林恬便起身致謝一次。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還有一個曲目沒有彈完,林恬想著今天放假,多彈一會也無妨,便把最後一曲也彈完了。
等所有曲目結束,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搖搖晃晃走上來,帶著一隻包紮好的,送到他懷裡,奶聲奶氣道:“姐姐彈的真好聽。”
林恬微微一笑,蹲下了身子,和小朋友平視,“也謝謝你啊,給我送花。”
“不是我送的,是我舅舅~”小朋友指了指樓上,林恬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
那位男士看見他,禮貌對他舉杯。
林恬沒看清那位男士的麵容,覺得他可能是哪個貴族家庭的子弟。
穿越前常有這樣的人對他示好,貴族家庭的子弟喜好風雅,尤其喜歡小提琴類比較“貴族”的音樂,林恬微微點頭,帶著小朋友走下台。
保姆正在下麵等著,見到小朋友下來,趕緊抱了起來。
林恬則看著手中的花束,說是花束並不妥當,因為僅僅有一支,還帶著濕潤的露珠,林恬莫名想到他第一次來這裡彈奏時收到的那支孤零零的。
難道是同一個人嗎?
林恬正在猶豫的時候,旁邊一聲“先生”驚醒了他,他抬頭,入眼是個很儒雅溫和的男人,通身帶著舊時高雅的氣質。
“有幸聽到您的演奏,不虛此行。”眼前的男人微微低頭,伸出手來。
林恬握了上去。
林恬以為這個男人會說點什麼,比如對他的音樂進行評論,亦或者裝模作樣跟他討論各種古典音樂流派體係其實自己什麼也不懂的時候,結果這位先生什麼也沒說,隻是微微對他笑了一下。
“期待下次還能欣賞到您的音樂。”
沒有其他言語,也沒有留下聯係方式,好像真的很喜歡他的音樂,這和林恬所認知的附庸風雅的貴族子弟完全不一樣。
但他對林恬而言也隻是因為聽眾而已,林恬去後天的時候,餐廳經理看到他手中的,笑著跟他說傅先生又來了。
“又?”林恬不解。
餐廳經理笑著解釋道,“傅先生是我們店常客,原來一個星期左右來一次,上次你上台演奏後,他每天那個點都來。”
“上次的花也是他送的?”林恬拿起手中單支的。
“對啊,傅先生是個很有品位的人,你是他第一個送花的演奏者,小姑娘,以後前途無量啊。”餐廳經理把當天的兼職費用交給了林恬。
林恬不解這其中意思,但也沒多問,他並不喜歡和粉絲有過多牽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