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之夜後,雖說東宮的外臣,也都還沒有回來。
東都修繕之事,也還沒有重新複工。
然而,因為李承乾長期留戀後宮,據說整日跟太子妃在一起。
這不免還是讓張玄卿多出了幾分擔心。
在他看來,太子殿下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自己的年華。
可你要讓他說出,身為太子,應該如何如何吧?
一時間,他又找不到特彆好的。
最後……
隻能是在上元之後的一日,閒暇無事,左庶子張玄卿這才終於忍不住給太子殿下上書,大致內容是,人一天不學習是不行的,就算是某某大儒,半百的年紀,都每天仍然在學習,殿下不能以為隻要離開了辰都,離開了皇宮,在外麵就不需要學習。殿下已經長大成人,且天資聰慧,但仍需要學習知識以提高自身睿德。最好,還是要多多地與身邊的大儒、名師交流,以學習他們的德行,比如說宋老就不錯,尤其在他們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是通曉政治之道。太子殿下可以時常去聽他們授課,讓他們講授人情物理,談古論今,如此,日後殿下在承繼大業後,也就不會有任何阻礙了。
其實……
張玄卿就是拐著彎子,想告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最近似乎都躲在後宮之中,親女人,遠賢良。
可整日混在女人堆當中,是不可能會有出息的。
李承乾自己看完了以後,也是把這上書的牓子,順手給夭夭也看了看。
雖說夭夭是個文盲,但文言文,即便不能明白個百分之一百,可百分之三四十,還是能夠看出來的,因而在看完後,也是一下子,語氣就有點不滿地說道:“好家夥!這個叫張玄卿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把這個都怪到本宮頭上來了!?就差在牓子裡說出,是我拉著你,不讓你出去聽那位宋老的授課。”
李承乾也是不無調戲道:“可難道不是嗎?”
夭夭便瞄了他一眼,嗔怪道:“那也不是啊,分明是你垂涎我的美色,古往今來,男人總是把自己的失敗歸咎到女人的身上,然而,我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
好吧!
李承乾接下來也是特意上下打量了一下。
淡粉色的華衣裹身,皮膚光滑白皙,腰如束素,斜斜的身子,無力地隻能偎依在他身上,她的確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不過……
李承乾還是要說道:“說左庶子就說左庶子,怎麼忽然說到古往今來,男人總是把自己的失敗歸咎到女人的身上了。”
夭夭也是回道:“不是麼,一直以來都是男人自己的能力、定力不夠,導致被滅了國,最後卻把罪責通通都怪到了女人是禍水上麵來。不過太子殿下倒是有望打破這一規律……”
李承乾:“何解?”
夭夭:“你看,像我這麼禍水的女人,你都能駕馭,而且不失本心,那你是不是就比任何帝皇,都要強?而且還要強上一百倍!”
說到最後,甚至夭夭還不免有幾分自豪。
然而……
這句話卻是讓李承乾不禁當場愣住。
是的,通過她這話,他仿佛這才反應過來,她為何自己想要當一隻狐狸精。
她真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說出去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