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上馬後,很快,北辰的騎兵就擺出了一副要逃跑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前麵他還都不怎麼能夠看得清,直到後麵那三千騎又靠近了一些,這才發現,在騎兵隊伍的最前麵,似乎有一個女人。
雖說夭夭還背著一個無線電,但是男人、女人還是很容易判斷的。
因為,若是男人的話,誰會戴兜帽、麵紗。
而且,即便離得還遠,卻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材質似乎不錯。
哨兵在大概距離為二百步的地方進行冒死觀察,很快便將消息再次傳回到讚卓噶爾的耳中。
這下讚卓噶爾以及九部的首領就更是懵了。
女人?
為什麼會是一個女人?
當他們讓所有士兵都嚴陣以待時,夭夭這邊帶著三千人,也是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彙成一條直線穿過了山間道路狹窄之處,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這……”讚卓噶爾。
“對方該不會是就這樣逃跑了吧?”
讚卓噶爾不由得這麼想,但是,他從未見過北辰的士兵這麼貪生怕死的。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啊!等等!是不是他還遺漏了什麼。那邊不是沒路嗎?
沒錯!那邊原本的確是沒路的。
因為若是雨水多的時候,那條路就很不好走了。說不好,走著走著,前麵就有一條斷頭路。
可似乎也正因為那樣,他才沒有在那邊布軍,覺得正常人都不會走那邊。
然後……
讚卓噶爾好像瞬間就明白了,如若是從左邊的這一條道走,要翻山,走不快、吃力,而且還不知道大部分人常走的這條道,會不會有伏兵。
而另一邊呢……
雖說不是大部分人走的道,但是卻也正因為這樣,反而安全。
讚卓噶爾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了。
“對方是不想與我們接戰,所以才走那條道的。”
“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走哪裡?”
“而且,為什麼會有一個女人?”
……
一開始,讚卓噶爾也沒往皇後的方向去想。
雖說夭夭學兵法的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但最多,吐蕃的探子也就是回去告訴了吐蕃讚普。
知道的人其實也並不算多。
既然暫時還不知道夭夭的事,讚卓噶爾反而如今必須要考慮的是,他們要不要追。
因為這支兵馬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難道說,對方知道了他們已經在進攻蘭州了?
應該不可能。
那對方如此無視他們,到底是在著急什麼?
然後……
讚卓噶爾便讓人去把阿旺晉美給趕緊叫了過來,打算讓阿旺晉美派人去看看,順便,還要給蘭州的父親傳話。
阿旺晉美聽說是個女人,而且還有玄甲軍相隨。
說實話,他一開始也不知道。
不過,讓人尾隨過去,倒也是好的。
他們這邊要近一點,因而,應該還能追得上。
“是,阿旺晉美領命!”
然後,又是回去,這才讓數騎往北追了出去。
……
蘭州。
隻能說打下來打得很輕鬆。
五日前已經被攻下來了。
因為事先,北辰就沒有什麼防備,而他們,也早就城中安排了間諜。
蘭州城人口並不多,攏共也就兩千來戶,萬來人。
當然,若不是各族雜居,他們也不好安排間諜就是了。
打下蘭州,洗劫了一空,雖說窮是窮了點,但也還是有不少的收獲。順便,再把城中的人殺光,以絕後患。
然後,吐蕃與吐穀渾聯軍便繼續往下一座城池直奔而去。
到了鳳翔縣。
鳳翔此時多少已經有了準備。
然而鳳翔縣,守軍比蘭州可謂更少,又因為吐蕃與吐穀渾聯軍四個門一起進攻,所以頃刻間便破了。
守軍在聯軍破城後,全數戰死。
這倒是把吐蕃給拖了差不多快有整整兩天。
要知道,他們這一次的劫掠,那也是十分講究兵貴神速的。
進城後,搞了一番破壞,以戰養戰。
接下來,便準備全軍開往渭州。
隻能說,按照他們這個速度,搞不好還真的能打到北辰的都城。
連連的勝利,而且幾乎不怎麼費力。
這讓穆赤讚普的自信心不由得暴漲。
不過很可惜……
他的自信似乎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大量的人逃難到渭州,而渭州又是比較占著地利。
護城河就是渭河,而且河寬差不多快有兩百米。
吐蕃與吐穀渾若是想打進渭州城,隻能從西北以及東南兩個方向打進來。
其他地方都不宜大部隊攻城。
再加上,北辰還是有不錯的守將的,州刺史崔溫第一時間安撫民心,而且立刻組織士兵上牆防守,並給朝廷報信。
以他看來,讓他們在這裡擋住吐蕃大軍十天八天,應該都不成問題。
但若是讓他們出動出戰,卻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是等朝廷的大軍來了。
然後……
吐蕃與吐穀渾的聯軍果然一困便是八日。
打了八日硬是沒能把這城池給打下來。
主要是,穆赤讚普依然在城中設有間諜,隻是,這一次卻不知為何沒有成功。
他當然不知道此事城中的情況,原本說好的,聽到暗號就打開城門,結果,城中卻是紋絲未動。
這是因為吐蕃間諜想開門的時候,被提前辨認出。
這就不得不誇讚北辰軍的素養。
前麵那是太過於突然,沒辦法。
然而,讓你一城兩城可以,但是再讓下去,就太過了。
再加上,渭州城本來就占著地利。
而且,這裡又靠近關中,明顯,府兵也多了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這顯然是穆赤讚普沒遇到過的。
以前在平原、草原,他帶兵打仗得多,像是這種持久的攻城戰,卻是比較少。
不過從鄯州,一路到蘭州,再到鳳翔,他還是繳獲了不少北辰府兵的精良盔甲。
穆赤讚普推算著日子,如今,應該是差不多到薛延陀反過來騷擾北辰北麵軍的階段。
不行啊!
他搖了搖頭,感覺城中的間諜一沒有了,他就打不下去了。
這時作為宰相的噶爾東讚便道:“要不然,撤軍吧。”
當然,穆赤讚普還是有點不甘心。
因為北辰隴右這幾塊地,並不算十分富裕,真正富裕的是關中。
而且……
此時他們就近在咫尺了,難道就這麼放棄嗎?
於是……
便隻好再派人出去勸降,威逼利誘。
然而渭州刺史崔溫依然不為所動。
為什麼,因為援軍已經在路上。
說起來,他也覺得奇怪,明明他的信才送出去不到一天,結果就收到了來自辰都的消息,讓他堅守,援軍已經在路上。
這就太奇怪了,因為按照過往經驗,他至少都要在七八日後,才能收到回信,當然,快一點的話,六日就夠了,但朝中麵對如此大事,肯定要商量,這商量就需要時間,所以本來崔溫已經心裡作著打算,自己要守住吐蕃與吐穀渾大軍至少半個月,才有可能等來援軍。
然而……
好像朝廷這一次知道得竟然比他還快,他甚至都要懷疑。
這驛館送信的是不是敵方的奸細。
“你是如何得知的?不對,你為何要將此信交予本官?”
然後驛卒也是一臉懵逼,這是辰都的上官讓他送來的啊。
怎麼了?
有問題?
而在這八日裡。
鬆州城西北三百裡的甘鬆嶺。
一場顛覆所有人認知的大戰,也是在一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