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晗也想到了這一點。曾經她以為自己是自己人生裡的主角,後來她才發現自己是彆人人生裡的配角。“我當初就是太蠢太天真,以為進了經紀公司,出了道,就衣食無憂了,能實現明星夢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左聆溪安慰地拍拍她肩。
快檢票了,曉晗說:“我走了。”
自己似乎總是送彆人離開。左聆溪想到這一點,不由道:“如果你以後去北京的話,可以來找我。”
曉晗笑著點頭。“好。”
Seventeen正在宿舍做直播,給粉絲營業,崔勝澈作為隊長,例行清點人數,1、2、3……12,怎麼少了個人?他重新數一遍,仍舊是12人。
這就是大型團的弊端,每次集合,永遠不知道誰會冷不丁地掉隊,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裡。
他環顧四周,目光梭巡,神色慌張,金瑉葵微微蹲著身,舉著相機拍攝成員,福至心靈道:“哥,你是不是忘了把我算進去?”
對啊!崔勝澈看著拿著相機負責擔任pd的金瑉葵,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把瑉奎忘了數進去。
Seventeen出自P社。P社與SM為首的三大經紀公司比起來,可謂是小門小戶,昔日資金不足,若非副社長勒緊褲腰帶售賣房產,他們連出道都無望。
出道幾個月,粉絲屈指可數,直播間冷清,彈幕零星,所幸他們組合人多熱鬨,懂得自娛自樂,否則更蕭索。
有網友路過,進了直播間,看了幾秒,敲下彈幕,長得真醜。
他們對這種冷嘲熱諷習以為常。馬上有個叫Jeonsica的ID給他們刷禮物,熱情表白。
這個ID 權順榮眼熟,幾乎每次他們做直播都會過來捧場,絲毫不擔憂他們永無出頭之日。“謝謝Jeonsica.”
一夥人對這個粉絲感謝不斷。下了播,眾人鬆了口氣之餘就是疲憊,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能結束,人氣起不來,粉絲一百個都湊不齊,做什麼都像是做無用功。
金瑉葵百無聊賴地上網搜索組合名字,新聞條數少得可憐,係列相關推送的反而是今年一炮而紅的開路先鋒,同樣是人,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傳來一股異味,香中帶臭,像是氨氣泄漏,是中國成員文竣輝在煮螺螄粉,這哥好這一口,經常在宿舍放毒。
徐銘浩拿書敲了下他腦袋。“發什麼呆啊?”二人同齡,關係交好,經常互助互鬨。
金瑉葵握緊手機。“你是不是有聆溪的聯係方式?”
徐銘浩不答反問:“怎麼了?”
金瑉葵沉默良久,終於道:“我想跟她變得親近。”
來韓國這麼久,徐銘浩深知愛豆不戀愛會死的定理,打歌後台、拚盤演唱會、偶像運動會相當於戀愛相親的後花園。
他此刻懷疑金瑉葵看上了左聆溪。“咱還是個糊咖呢,要是戀愛,就是糊咖中的糊咖了。”
“誰、誰要戀愛了?”金瑉葵急急忙忙道:“我隻是想跟她變得親近點。”
徐銘浩覺得左聆溪戀愛的可能性不大,像他們這種南韓務工的中國人,知道孰輕孰重,更沒有韓國人不戀愛就會死的病。
退一萬步說,就算左聆溪要戀愛,在SM裡找男友不好?師出同門,近水樓台,地位相當,也算般配,犯不著跟瑉奎交往。
金瑉葵大大咧咧,不如徐銘浩敏感細膩,沒想得那麼現實,此刻他隻想跟聆溪變親近。“是兄弟就給我。”
徐銘浩無奈地攤手:“我隻有她的微信。”
“什麼是微信?”金瑉葵不解。
“就是中國版的kakaotalk.”
“那還不快點給我?”
徐銘浩好笑得說中文:“你連中文都不懂?還想玩微信撩妹?”
金瑉葵疑問:“什麼?”
徐銘浩歎氣。算了,這人平時大大咧咧,但關鍵時刻倔強固執,他要是不給他,他能鬨他幾天幾夜。
秉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徐銘浩幫金瑉葵下載了國際版的微信,WeChat,開通賬號,添加他、文竣輝的賬號為好友,接著他將左聆溪的賬號推薦給了金瑉葵的賬號,再給左聆溪發好友申請,備注是:“你好,我是Seventeen的金瑉葵。”
他將手機金瑉葵。“等她通過你的申請,你就能跟她聊天了。”
“還要等她通過?”金瑉葵心急得苦惱:“就不能像kakaotalk一樣直接發消息過去?”
徐銘浩沒好氣地說:“是為了防止你這種見色起意的家夥騷擾良家婦女故意設置的屏障。”
金瑉葵好笑之餘心虛。“乾嘛這麼說我?我就是想跟她變得親近。”
“變得親近乾嘛?不就是想跟人家交往?”徐銘浩一針見血:“看人家長得漂亮,就心癢癢唄。”
金瑉葵有點無辜。“誰不喜歡漂亮孩子。”
“懶得跟你說,睡覺去。”徐銘浩去床上躺著,背對著金瑉葵。“彆把聆溪的聯係方式給亂七八糟的人。”
金瑉葵心想這要你說。“我知道。”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時不時看WeChat左聆溪有沒有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後來不知何時睡著了,心裡欠著這件事,他腦袋昏沉,半夜醒來,又點開手機看,還是老樣子。擔心她看到了他的好友申請,但沒給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