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手繞過她的脖子,隨後傳來的強烈的陽剛氣息,讓聶涵的耳朵都開始通紅。她將頭埋在一對健碩的胸肌上,開始支支吾吾道:“你……有必要特意去救董凝和謝若妮嗎?”
“他反正現在是秦子遠的人。”身旁容貌頗為英俊的男人說道:“對我來說,秦子遠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不喜歡那個男人。”聶涵喃喃道:“他總讓我想起當年的母紫衣,總體來說,他們根本是同一類人。”
“也彆那麼說,當年他幫我組建了公寓內可以維持秩序,表麵忠於他,暗中聽我調遣的武裝,我們合作得還是很愉快的。槍杆子裡出政權,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那接下來……”
她幾乎將整個人的身體都完全靠在男人的身體上,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臉:“接下來第三個地獄入口的血字會很快發布吧?”
“嗯。”男人微微頷首,“北山神社的血字就讓我很在意。那個叫李隱的男人,不知道將來對我來說,是否可以拉攏。”
“我更擔心的是秦子遠。”聶涵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就變得很冰冷,“這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隻要可以達到目的,能夠不擇手段。而無論李隱還是莫遠,都做不到他這一點。”
“好了,不要隻提這些話題了。”男人微微低下頭,吻了一下聶涵的腦門,說道:“我叫了客房服務,會將早飯送來。吃完飯,我讓人送你回去。目前,絕不能讓公寓住戶發現我們的接觸。”
“方寒……”
“嗯?”
“知若姐……”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偌大的酒店套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我,不敢奢求什麼。就算一輩子隻做你的情人,我也不介意。你這樣的男人,有不止一個女人,也是很正常的。”聶涵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言不由衷的,但她也知道,她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人,能活多久完全是未知的,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求什麼。
“我不介意……你利用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聶涵的心也是揪緊了。
她倚靠著的男人……方寒,抱緊了聶涵,說道:“我一定會把你救出那座公寓的,聶涵。你再忍耐一段時間。到時候,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你。”
“我都給你”這四個字,方寒幾乎是貼在聶涵的耳畔說出來的。後者在這一刻心跳得無比迅速,她想起了當年,剛進入公寓的時候的那一幕……
對當時的聶涵而言,做夢也沒有想到,進入公寓不光要執行血字,還要被母紫衣強迫擔當炮灰,去執行和她根本無關的血字。
同時,母紫衣也知道公寓的隱藏規則,那就是……在公寓牆壁上用血畫一個倒十字,就可以取消掉一次自己執行的血字,就可以將他人正在執行的血字取消的規則。
母紫衣對聶涵提出兩個選擇,要麼陪她一起執行血字,要麼在她陷入生死危險的時候用畫倒十字來解除她的血字。當然,如果不服從,代價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她殺人的具體名額有多少,隻能選擇服從。當時,是方寒出麵斡旋,多次求情,母紫衣才選擇妥協,退了一步,至少不讓聶涵去陪她執行血字。但如果她遭遇生死危機,聯係公寓的時候,留在公寓的血字次數最多的住戶就必須出來消除她的血字。如果不答應,那就是死。
“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根本活不到現在。”聶涵想到當時的畫麵,身體依舊在顫抖:“因為母紫衣的緣故,我甚至也不得不消除掉自己已經完成的血字。哪怕是你……也一樣。”
“母紫衣是一個比惡靈更邪惡的魔女。”方寒的神色此時也變得冷峻起來,“雖然李寒衣不受到她殺的,但她進入公寓後害死的住戶遠不止一個。若不是當時的戈爾克蠟像館血字,也許我們都會死在她手上。她很清楚最後我們每個人都能實現一個願望,她不可能放任我們活到最後許願去對付她,肯定在那之前殺掉我們。”
“那次真是驚險……”
聶涵至今都還記得當時的恐怖。在調查到戈爾克蠟像館的資料後,方寒就已經擬定了計劃。
聶涵,莫遠,當時都參與了這個計劃。
不能殺死母紫衣,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封印。
方寒的靈感來源於當年李隱時期的某個血字,當時來到中國的日本女明星能條紗繪被惡靈附身,最後其被住戶強行帶回公寓,竟然依舊可以在公寓大廳一瞬間殺死了大量住戶。
“當時,我確定了蠟像中隱藏的惡靈本體,戴上眼罩,帶著那惡靈本體的蠟像瞬移回公寓大廳,正對著同樣回歸公寓的母紫衣。其他住戶也都預先戴上了眼罩,於是……受到詛咒變成蠟像的,就隻有母紫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