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當時的確是對你說,他的女朋友齊煙煙變得很奇怪,是這樣吧?”董邪又向溫靜確認了這一點。
“是,我之前也用望遠鏡看到他們的小屋,當時齊煙煙用很可怕的眼神,在窗戶後麵看著我。”
“齊煙煙的情況恐怕和高姝荷一樣。”雲奈對此很自然地做出推論:“她們都一起接受了催眠暝想。並在同樣的時間……”
“但這個旅行社的人到底是什麼用意?”李明在此提出了一個溫靜也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麼讓旅客進入到四號屋接受什麼所謂催眠,然後她們出來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點,有很多種可能,或許是惡靈需要……”
“不,董邪,我問的重點不是這個。惡靈無論做出多麼詭異的事情我都不會奇怪,可是旅行社的那些人,難道也都是惡靈嗎?還是說他們是人類?”
“我覺得他們不像是惡靈,否則血字指示不會特意禁止我們用暴力手段或者誘導其他旅客去威逼他們了。但就算是人類,也並不奇怪,就好像是北山家族一樣。”
“但他們是人類啊,北山家族的行為至少也算行善,可是他們是在……”
“李明,你在公寓待久了,恐怕忘記了一件事情。活人的罪惡,絲毫不下於任何惡靈。”
聽到這句話,李明卻是愣住了。
不等李明開口,雲奈說道:“我覺得李明的疑慮也很正常,董邪,關鍵是,他們作惡的動機是什麼呢?他們不像是精神受到控製的人,那麼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董邪似乎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回答道:“有可能人類和惡靈訂立了契約,就和母紫衣的情況類似。”
“等等……”溫靜愣了愣,說道:“你剛才是在說母紫衣嗎?是那個女演員母紫衣嗎?”
“你不必在意這些細節。”董邪可不打算在這裡和溫靜討論這個問題,這個話題足以說上十幾分鐘,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我的意思是,也許他們是將旅客拿來給惡靈殺,從惡靈那裡換取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不清楚,但肯定是能讓他們心動的東西。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集體受到了詛咒,就和我們一樣,不得不違背心意行動。”
聽到這裡,溫靜更加吃驚:“你們……是被詛咒了?”
不過說真的,經曆這如此瘋狂的一個晚上,詛咒這種看似荒謬的字眼,她也不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董邪似乎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再對她有所隱瞞,回答道:“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們是因為受到了詛咒,才不得不到這個地方來。隻有完成這個血字任務,找到生路,我們大家才能活下去。不然,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麼殘酷的詛咒?詛咒你們的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不重要。”董邪無意和溫靜繼續多解釋什麼,繼續說道:“剛才似乎把話扯遠了。關鍵在於,當時如果是齊煙煙在追逐秦鵬的話,你身後的惡靈也有可能是齊煙煙。而秦鵬,則已經死了。他能生還的希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惡靈如果要殺人的話,肯定會有理由吧?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那些惡靈要對付我?”
這也一樣是溫靜極為費解的一個問題。不是說不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嗎?那麼為什麼惡靈還要找她索命?
“這個,很抱歉。”這次說話的人是雲奈,“恐怕沒辦法像你想象的那麼完滿。惡靈的殺戮,從來也都沒有善惡的意識可言。”
“怎麼會有如此不講道理的事情……”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道理。而且,善惡也不會各自有報。”
溫靜立即想起雲奈過去的經曆,立即能體會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學會接受就好。可以好好地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雲奈的這句話,讓溫靜頗感觸動。
漆黑的室內,董邪幾人又繼續在討論。
“這樣吧。”董邪似乎下定了決心,指著對麵的屋子,說:“到那裡麵去看看,是否有新的線索。最惡劣的情況下,就隻有進去查探四號屋了。我希望我們不要走到這一步。”
溫靜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等等,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吧?你們還要去那個屋子?”
董邪斬釘截鐵地回答:“是。越危險的地方,也反而越有可能出現轉機。待在這什麼都不做,我們也一樣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