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母紫衣做出一個決定。她將手上的紅色麵具,就狠狠朝著後麵一丟!“你?”董邪一愣,但隨即意識到,這是最明智的做法。二人現在戴的都是黑色麵具+白色麵具,而這次追來的是一個生前是黑色麵具的融麵者異靈,那麼麵具對他們根本沒有保護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戴上這紅色麵具。可是,這種情況下,隻能有一個人得救,另一個人在被異靈追上後,就是死路一條。母紫衣如果不管董邪的死活,可以選擇戴上紅色麵具,然後命令董邪不能傷害她。董邪戴著黑色麵具,隻能聽命於母紫衣。在這種情況下,董邪自然是凶多吉少。如果二人分散走,在不了解這裡地形的情況下,董邪能不能在找到哨所前活下來都是個很大的問題。就這樣,在舍棄掉了紅色麵具後,二人終於走回到了最初出發時候的哨所。為了在遇到危急情況下,節省開門的時間,這扇門沒有關。進門後,二人都是鬆了口氣。將燈打開,母紫衣坐了下來,說道:“你也坐吧,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董邪坐下後,雙手緊握,隨後說道:“謝謝你……紫衣。”母紫衣微微一怔。在她印象中,上一次對她道謝的人,最後還是背叛了她。相反,她反而習慣了他人對自己的咒罵和憎恨。時間長了,她也樂於看到大家對自己恐懼。“我,說了多餘的話。”董邪所說的“多餘的話”自然是指在裡夫死去後他表達的惋惜,“你丟掉了那張紅色麵具,救了我的命。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感謝你。”母紫衣微微將身體微微朝著前傾,說道:“我說過,你對我有大恩。沒有你,現在的我依舊是一具動彈不得的蠟像。”就在這時候,董邪和母紫衣臉上白色麵具的黑色部分,開始漸漸褪去。捕獲紅色麵具後,那個融麵者異靈已經走了。“得到更高階麵具,那個異靈會成長吧。”董邪歎了口氣,說道:“但走了一圈,我們都還是找不到離開這裡的地下入口。”“或許這裡僅僅是個中轉站,所以沒有通向地麵的入口。”母紫衣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不然,隻安排了一個趕屍人駐守,就說不過去了。畢竟,裡夫·夏亞明年就要轉到二線工作了。”“但我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啊。時間長了,憲兵隊和黑屍隊的人也許會找到這裡來。或者,裡夫·夏亞如果有什麼和地麵聯係的方式的話……比如,需要定期報告……”殺裡夫的時候,實在太倉促,而現在,的確產生了隱患。“翻找看看。”母紫衣站起身,看著房間內的桌子,“裡麵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十分鐘後,將哨所內的房間都翻了一遍。目前可以確定,這裡是裡夫平時常駐的哨所。所以,哨所內有著裡夫的日常報告書。“寫得很嚴謹啊,每個月的詳細趕屍記錄。”董邪翻看著這些報告書,所有文字都會被公寓進行翻譯,看一眼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定期報告,是一個月一次。”母紫衣對此倒是鬆了口氣,“到時候會有黑屍隊的人來取報告,這是報告書的備案。從裡麵內容來看,這個區域的異靈是輸送到黑牆的中轉站。”“這是……年度總結報告書。”董邪翻開裡夫去年所撰寫的年終小結,上麵的記錄更加詳細。“這還真是記錄了不少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情報。”“這還不夠。”母紫衣翻看著報告,說道:“我們最需要的,還是黑牆外的情報。我推測,對我們而言,真正的恐怖,應該來源於牆外。”“我也有這樣的猜想,不過裡夫現在一直在從事牆內的趕屍人工作。”“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董邪?”這時候,母紫衣的視線從手中的報告轉到董邪身上,說道:“為什麼黑屍隊總是要大張旗鼓地派遣那麼多人到牆外去?”“他們是要去拋屍……拋……”說到這裡,董邪一愣。“這麼說……”黑屍隊又不是到牆外去狩獵異靈,也沒有為牆內開疆拓土的打算,至少在民間這是廣為人知的。他們出去,就是為了拋屍,或者將異靈趕出牆外。董邪清楚記得,之前那個裂麵者,來敲他們家的門,後來被黑屍隊的人抓住後,浩浩蕩蕩一大隊人馬就直接開赴黑牆。但說實話,如果隻是要將屍體拋出去……架個梯子,然後將屍體朝著牆外就那麼一丟,不就完了?而裂麵者在還是活人的情況下,直接就打死然後丟出去不就可以了?董邪想了一會後,說:“異靈沒有辦法通過黑牆,無論天空還是地底都一樣。隻要將屍體丟到牆外,完全就可以做到,沒必要那麼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出去……”“這背後很可能還有其他的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母紫衣又補充道:“這都是公寓要讓我們在牆內調查清楚的事情。從目前來看,異靈表現得完全沒有我們之前血字任務中遭遇的惡靈那麼可怕,但是,這恐怕是公寓在我們走出黑牆前,給予我們的新手適應期。正如裡夫·夏亞所說的那樣,異靈是會成長的,而且成長的異靈還會出現變異的狀況。”董邪提出看了另一種可能:“也或許……公寓是想要讓我們漸漸麻痹大意,覺得戴上麵具就可以在異靈麵前保住性命,從而在牆外遭遇真正的恐怖。黃金麵具也好,地獄入口也好,決戰的地方,就在黑牆外麵。我們需要獲得更進一步的情報,以及更高階的麵具。”在裡麵的保險櫃,倒是有更高階的麵具。但問題在於,不知道密碼,也沒辦法強行打開。如今,他們隻有黑色麵具,和白色麵具。“我們繼續朝著黑牆方向前進,或者……”“我再想想。”母紫衣則也在進行思考:“如果離開了這裡,還想找到獲取高階麵具的機會,就不那麼容易了。”董邪和母紫衣確實感覺進退兩難,無論怎麼選擇,似乎都是一條困難重重的道路。“趕屍人的數量並不多。”母紫衣想了想,又說:“而追兵那麼長時間都還沒來,恐怕他們也害怕地底的異靈。至少對憲兵隊的人來說,他們沒有趕屍經驗。所以,他們很可能會將這一任務交給黑屍隊,但黑屍隊並不受到憲兵隊直轄,是完全獨立的,但這支隊伍大多是灰色麵具構成,可以說是苦差中的苦差,本身地位就低下。他們即使聽從命令,出工不出力,也大有可能。”麵具下達的命令,越是寬泛,約束力就越弱。“我是這麼想的。黑屍隊的人,直接的工作並不涉及抓捕匪徒。這種事情,就算做成了,肯定也是憲兵隊的功勞。憲兵隊讓我們在眾目睽睽下逃脫,臉麵丟儘,急需要抓捕我們洗刷恥辱,絕不可能會去為地位不高的黑屍隊請功,不然的話,說出去就是黑屍隊為憲兵隊擦屁股。黑屍隊的人,怎麼可能犧牲自己的生命,去幫憲兵隊維持治安。更何況,他們多半會認為,我們死在地底的可能更高。”聽母紫衣這麼一分析,董邪也覺得很有道理。“那麼你的意思……”“我在考慮一件事情。再過不久,就會是競選。隻要競選中,詹姆斯獲勝,生存競賽就會立即召開。到時候會有大量的人湧入地下,而那也將是我們可以渾水摸魚的最佳機會!最重要的是,隻要在競賽中獲得優異成績,就可以得到高階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