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宴會上,二姑娘她是故意要絆倒姑娘你的嗎?”綠醅心中疑惑,壓低聲音問她道。
對此,顧錦棠沒有開口否認,算是默認了。
這不免讓綠醅想起了她們的孩提時期,似乎從那時起顧錦嫿就愛欺負娘子,最初的兩年姑娘根本就不敢反抗顧錦嫿半分,還是在經過一場嚴重的風寒撿回一條命後才一改常態,不再一味地由著顧錦嫿欺辱她,然而那之後沒多久,娘子就被顧老夫人送去金陵養著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顧錦嫿這欺軟怕硬的性子還是半點都沒改變,偏偏她又是有個老子娘都極其疼愛的,不像自家娘子那樣爹不疼祖母不愛的。綠醅如是想著,不由得柳眉一蹙,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往後姑娘還是遠著二姑娘一些吧,像她這樣的人,咱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嘛。”
“很多時候躲並不能解決問題。”顧錦棠凝眸看向綠醅,柔和的目光裡帶著堅定,“有句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若無端生事,我不會再縱著她。”
綠醅從她的目光裡看到了堅定,當即也跟著點頭,“聽聞姑娘如此說我便放心了。姑娘聰慧,隻要姑娘你不願意,定不會叫人給欺負了去。”
主仆二人正說話間,已經有小丫鬟取了藥膏進來,綠配替她擦了藥,起身進到裡間整理顧錦棠鋪床,顧錦棠則坐在軟塌上看著畫本打發時間。
南安王府那邊散了宴席後,一輛輛高大華麗的馬車陸陸續續地離開,宋霆越略看兩眼管家呈上來的禮冊子,吩咐人將東西存進庫房後便回屋了。
不多時,陳嬤嬤端了醒酒湯呈上來,隻見宋霆越手裡握著一支南珠銀簪垂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那南珠的品相瞧著還算不上是珍品,簪子的款式也很是常見,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連上等貨色都算不上,如何就能入了王爺的眼?
既然那簪子本身並無特殊之處,那麼便是這簪子的主人不尋常了。陳嬤嬤恍然大悟,很快就想起了宴席上吸引王爺目光的那位娘子了。當時她也很是仔細地打量了那娘子一番,她的發間似乎也簪著一支極為素淨的南珠發簪。
“王爺方才喝了不少酒,喝杯茶解解酒罷。”
宋霆越聞聽此言,漫不經心地放下那支簪子,而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陳嬤嬤那廂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宋霆越見她將目光落在那簪子上,心中很快就明了陳嬤嬤此時的心思。
“嬤嬤想問這簪子是哪位娘子的?”宋霆越直接了當地戳破她的心思。
陳嬤嬤微微頷首,目光裡滿是疑惑和好奇。
“此事尚還不必嬤嬤費心。他日本王若有用得上嬤嬤的地方,自會親自告知嬤嬤。”宋霆越意味深長地說完,放下茶盞揮手示意房嬤嬤退下。
房間外,青衣侍女們井然有序地準備著宋霆越的沐浴事宜,屋子裡橙黃的燭光透過窗子灑在廊下,將侍女們忙碌穿行的影子映了出來。
一縷微風經由窗柩間的縫隙鑽進房中,燭台上的燭火隨之微微跳動,陳嬤嬤收回目光,語氣裡帶滿是恭敬和期待:“王爺心中既已有了主意,老奴便靜候王爺佳音了。”
話音落地,宋霆越不再開口說話,隻是閉目養起神來。待陳嬤嬤退出去後,屋子裡霎時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崔榮那廂早前就聽聞陳嬤嬤替王爺尋了個甚是好看又不染風塵的女子回來,然而王爺卻好像不大上心,直至今日都還未寵幸過那女子,著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嬤嬤,今日的宴會來了不少好顏色的小娘子,王爺可有中意的女子?”崔榮壓低了聲音問陳嬤嬤。
陳嬤嬤抬頭瞪他一眼,頗有幾分惱怒地說教他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在這兒瞎打聽什麼。若叫王爺知曉你一個大男人的淨會在背後嚼舌根子,可仔細著你的皮。”
八字還沒一撇又如何,隻要王爺想要,彆說是差一撇,就是差個五六七八撇,這樁事它也是能成的。橫豎不過是一個女人,以自家王爺如今的權勢將她弄到手還不是易如反掌?
崔榮聲音沉穩地道: “嬤嬤也莫要太過憂心了,以咱們王爺的手段,想要一個女人還不是囊中取物的事兒?或許王爺現下還隻是對那女子起了興致,還未到要將人收府的地步,現下咱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且看王爺預備如何再做計較。”
這番話說的不無道理,陳嬤嬤當即就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示意崔榮這段日子要多多留意王爺的動向。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女鵝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