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然點頭:“是會拍一點。”
“聽起來你想賺錢?”
“想……吧。”
“你想不想自己還不知道?”
裴芷笑起來,唐嘉年逐漸失神,滿腦子都是真他媽好看啊。畫報上的江南美人哪有眼前的一半漂亮,他表哥瘋的不是沒有道理。
“喝點什麼?我去隔壁買杯咖啡,順便聊聊賺錢的事?”
每個都是中文字,聽到耳朵裡卻不不明白她的意思。--
唐嘉年咳嗽幾聲緩解尷尬,慢吞吞吐出個哦字。
他這人乾彆的不行,最煩的就是上課。但拍照確實有兩下子。
一是家裡條件允許,二是自己喜歡擺弄這些玩意兒。裴芷問什麼他答什麼,有模有樣挺像回事。
問到最後,漂亮的姐姐拍板,問他:“試用期一個月給你開6k,五險一金照繳。轉正後翻倍,乾不乾?”
他堪堪明白過來:“啊?你招聘啊?”
一細想又覺得合情合理,要不然人跟你聊半天攝影做什麼
。總不能是看上自己了吧。
毛病。
唐嘉年鬨著要獨立,身上揣著謝行給的零花錢,總有用完的時候。稍稍一思考,就覺得天大的狗屎運砸在了自己頭上。
一離家出走,表哥給錢,表嫂給工作。真是天作之合。
他點頭答應:“我乾!”
裴芷瞥他一眼:“彆說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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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我接受乾、乾
活。”
唐嘉年得了工作,狗腿似的把裴芷送上出租車,臨開車忍不住問了一嘴:“姐,你有男朋友不?”
裴芷挑起眼角,好整以暇地看他。
“沒彆的意思。我這人就是話多,順便了解了解新老板麼不是。”
“沒有。”
她收回目光,見小男生眼底發光扒著車窗,忍不住開口:“你要扒到什麼時候?”
“哦哦,姐姐再見!姐姐再聯係!”
唐嘉年快樂地送走裴芷,心底開始滋生惆悵。
他想了想,覺得這事兒肯定得告訴表哥,但表哥脾氣不好,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輾轉反側先給簡一則打電話。
跟簡一則不需要拐彎抹角。
唐嘉年把來龍去脈一說,簡一則直接回他:你自己去跟謝行說吧,他這兩天正好說話。
即便如此,唐嘉年打給謝行時還是曲線救國掰扯了些彆的。
直到對方嫌他煩,問他還有事沒事。
唐嘉年心一橫,道:“表哥。我見著你屏保上那個小姐姐了。”
“……”
“她在車管所這邊。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吧。反正問我要不要去她工作室當助理。我腦子一熱……就、就給答應了。”
唐嘉年小心翼翼試探著,聽對方一直沒動靜,忙道:“你要是覺得不好,那我現在就跟她講我不去了。”
“隨你。”謝行淡淡回應。
“你沒覺得不好?”唐嘉年才問出口就給對方找到了借口,殷勤至極:“哦!對了!那姐姐沒有男朋友。我問過了!還有啊,表哥你不說我都懂,以後有什麼情報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你黑暗中的雙眼,trustme!”
對方似乎無所觸動,從聲音就能想象出電話那頭的寡淡表情。
他說:“我是瞎了?”
唐嘉年胡亂解釋一通,再次表忠心:“反正有事包我身上。我幫你盯得死死的。”
“彆多管閒事。”
“……表哥,你真不用我給你提供情報?”唐嘉年不信,“什麼都不用?”
不該啊。
要是不喜歡人家,屏保怎麼不換?瘋病怎麼不好?
唐嘉年又問:“那——你就沒彆的要交代我的?”
電話那頭像在思考。
良久,沉聲警告他:“彆說你認識我。還有,彆惹她生氣。”
***
謝行是被唐嘉年的電話吵醒的。
大病初愈,精神尚不濟。這幾天睡著的時間要比醒著多。
電話響的前一秒,他還深陷夢境無法自拔。
自從裴芷說過彆老惦記著十九歲那年的事後,自小有根反骨的他時不時就夢一回。清晰的,模糊的,旖旎的,刻骨銘心的,通通都在夢裡。
於她而言的不可回憶,對他來說,卻是珍藏在心底的珍寶。
十九歲那年,她還熱烈地愛</p著他。
如果她的愛是一簇火苗,那他的就是熊熊山火,風吹不滅,雨澆不熄。
夢裡,她眉眼間還蕩漾著溫柔愛意。熱戀期的情侶不存在妥協和屈服,更沒有忍讓和退縮。偶爾冒出的尖角,她隻是一笑而過,半是寵溺半是抱怨:“你是粘人精嗎?再粘著我,我煩你了啊。”
於是他就死皮賴臉地繼續蹭她的臉:“嗯,我是。你煩死我吧。”
不過這些都是片段式的。
夢境裡整段整段出現的,是他反扣著她的手腕,不計一切狠狠衝撞的樣子。
是做夢,但不像做夢。
蝕骨的感覺真實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看見自己的汗水從下頜滴落,悄然無息點綴著她如玉般的脊背。
蝴蝶骨內扣,擠壓出兩道深邃的肌理線條,沿著脊骨一左一右蜿蜒向下,凹陷出腰窩。
他指骨纖長,單手就能扣住她兩條手腕。
撕破乖順的表象,狠力擒在掌心,俯身下壓。如野獸般毫無章法地啃噬,玫瑰印記悄然綻放。白玉般的後頸仿佛成了萬年琥珀。
每一次都是深入骨髓的交流。
每一次都非要精疲力竭才罷休。
她蔫蔫地抱怨小小年紀就重|欲。隻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不是光有乾柴烈火就能燒著,還要碰上對的那個人。
和她在一起,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奉獻所有熱血與青春。
作者有話要說:3.8更新√。(所以明天誰問我為啥不更新,我要拿刀祭天!
評論區全體掉落紅包。
3.9更新在23點,後麵就恢複正常更新時間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