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認錯來得好快,謝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傾身過來又親了一下她的嘴角。目光落在他吻過的地方,沒再說話。
裴芷被他盯著奇怪,抬手抹了下唇角,問:“是口紅全花了嗎?”
“嗯,我幫你擦。”
他用指腹一下下虛抹著,忽得抬眼:“明天空嗎?我想找你。”
裴芷想了下周四的安排,如實作答:“上午可能不行。我有點事要出去,下午或者晚上?”
“去哪兒,我中午去接你。”
“……一個朋友那。”
她不喜歡複雜的人際關係,朋友圈常交往的幾個屈指可數。能當著他的麵說出是朋友的人,不過那麼幾個。
謝行沒法把備注為祁跡的人和任何一個朋友對上號。
他下意識覺得對方在逃避,眼神微閃:“接你……不方便?”
“也沒有。”
裴芷沒想跟他說自己偷摸兒約了心理醫生,況且她確實有點顧慮。
祁跡是男的,她谘詢的事兒過於**。或許對於醫生和病人之間沒什麼可多慮的。但謝行的占有欲和醋意擺在那兒,他或許沒法接受。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則,裴芷沒打算說。就想著以後好了,皆大歡喜就行。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
她想著下文如何說,他卻先一步解圍:“沒關係,那我在工作室附近等你。”
好像瞬間移開了關注點,不再糾結此事一般。
整個放映廳六人,無從知曉旁人,反正裴芷這次也什麼都沒看進去。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突如其來急促的吻,還是接吻過後那番對話。
祁跡說她程度輕微,那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的吧。
***
謝行送裴芷到家,回去路上給唐嘉年打了個電話。車開得很慢,仿佛如它主人似的,馱著滿腹心事。
謝行敲了兩次煙盒,都沒點燃一根。
最後用力揉成團砸在了車座一角。
唐嘉年終於接通時,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冰涼。
“明天去工作室麼。”他問。
“去啊。”唐嘉年沒意識到什麼事,小嘴一叭進入聒噪常態:“我媽說了,學校那邊也不指望我能乾嗎。過個四級順利混到畢業證就行。反正以後出來也是找工作嘛,裴姐姐那裡先鍛煉著,總歸是自家人罩著,少受社會毒打。你說是吧,哥?”
謝行像沒聽到剛才那一大段,隻執著於問:“明天有拍攝任務沒。”
“明天啊……沒有吧。明天裴姐姐自己有事呢。我得去修照片,還有一些成片要幫忙整理。估計又要弄到挺晚的,江姐姐那邊我都好幾天沒去了,我下次過去要——”
“不帶你?”謝行打斷。
“不帶。”唐嘉年知道對方隻關心前半段,在電話那邊搖頭:“上周四沒帶我。上上周四也沒帶我。反正最近周四的活兒都不帶我。裴姐姐也沒說原因,有天我隨口一問,她就說是個很普通的客戶,自己就行。”
“……客戶。”
謝行默念了兩遍,心想幾小時前,在他這裡還說是朋友。在唐嘉年那邊可就是客戶。兩套不一樣的應對方法。
想起備注上的名字,他蹙眉默了一遍。
暗藏波瀾的胸腔仿佛被一記重錘敲開,掀起狂瀾。
“哥,你明天要來找裴姐姐嗎?那等她回來了我給你通知?還是你自己跟她約?”
唐嘉年喋喋不休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行緩緩抬眼,目光落在延伸向前看不見儘頭的柏油路上。
路燈打進車窗,照著他線條冷硬的側臉。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廂回蕩開來。
“我自己約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一更往前戳。
行行把錢塞到作者手裡,說:媽,彆虐我。今天的紅包我來發,還不行嗎。
好的,行行有錢,不隨機,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