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是個癡傻的人呢,她居然指望一個癡傻的人考狀元。就算穆唯昭能考上,傻子能做官嗎?
薛雲珠無奈的歎了口氣,但該掙紮的還得掙紮,畢竟不能認命不是。
瞧著她這模樣,穆唯昭卻以為她放棄了,便笑嘻嘻道,“雲珠妹妹,跟昭昭哥哥出去玩吧。”
“不行。”薛雲珠瞧著他一臉深沉,“咱們得讀書,咱們得上進!”
穆唯昭驚訝得張大嘴。
薛雲珠緩緩得笑了起來,“既然你智力停留在五六歲,那咱們就從五六歲小童啟蒙開始好了。”
穆唯昭:“……”
到底是什麼讓他得媳婦兒執著於讓他讀書?
讀書是人乾得事兒嗎?
薛雲珠抬手拍拍他得肩膀安慰道,“昭昭哥哥彆怕,雲珠妹妹陪你一起讀書。”
說完這話薛雲珠轉身又朝正院走去,穆唯昭大喊著雲珠妹妹追了上去。
正院裡穆太太正與賀太太說話,聽見動靜沒料到薛雲珠去而複返,穆太太才與賀太太說完去京城尋醫之事心情不錯,她笑了起來,“可是忘了什麼東西?”
“到沒忘記什麼。”薛雲珠朝兩位長輩福了福身在下首坐下,然後道,“娘,這些年您和爹可曾想過請先生教導夫君讀書?”
“請夫子讀書?”穆太太驚訝,而後失笑,“怎麼沒請過。”
思及十幾年前,穆太太頗為感慨,“其實昭昭自小聰慧,啟蒙讀書時也時常被夫子稱讚是讀書得好料子,而二房得穆文柱卻打小貪玩調皮時常被夫子訓斥。也正因為如此,昭昭糟了穆文柱的妒忌,大冬天的將昭昭推進水裡。”
這些都是往事,也是她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兒,婆母在世時嫌她不肯寬容待人,說穆文柱是穆家唯一正常的子嗣,讓她善待穆文柱。
可對待罪魁禍首,這讓穆太太如何能夠寬容。
穆太太輕輕搖搖頭將這些往事甩去,轉而回答薛雲珠的問題,“後來昭昭就這樣了,我和你爹也請過先生來教導,但他卻再也不喜歡讀書了,甚至看見書本就厭惡,大吵大鬨,索性穆家不愁吃喝,我與你爹也就斷了那些念想就沒再請過了。”
原來如此。
薛雲珠瞥了眼跟在她後麵進來滿臉無辜的夫君,竟然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
薛雲珠道,“娘,我想請您幫忙請位夫子回來教導我和夫君一起讀書習字。”
“你也學?”穆太太有些驚訝了,這年月大多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哪怕大戶人家也頂多讓女兒認個字得了,小戶人家彆說讀書,就是認字都不能夠。
薛雲珠眼神落寞,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情緒,“兒媳生在農家,雖然被爹娘疼愛跟著弟弟讀過兩本書認得幾個字,但兒媳一直想讀書識字的,哪怕以後當個女掌櫃也不至於被人騙了去。爹和娘對雲珠好,兒媳很是感激,夫君又這樣,總不好日日玩鬨。所以兒媳想找個夫子跟著讀書,與夫君一同進步。”
也就是不能她去考,若是女人能替男人科考,她才懶得逼迫穆唯昭。畢竟在後世應試教育,讀書十餘年從小到大更是經曆無數次考試,沒什麼好愁的。
聽她這樣說穆太太很是欣慰,旁邊賀太太也笑道,“姐姐,我倒是覺得侄媳婦說的不錯。”
她微微側頭湊近穆太太低聲道,“侄媳婦都能將昭昭從無緣無故的昏睡中喚醒,萬一還能治好昭昭的傻呢?”
穆太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是說去京城請名醫看看?
賀太太拍拍她的手背道,“萬事都有可能,萬一就成了呢。昭昭小時候聰慧有讀書人的根子,說不定真能便正常了還給你考個秀才回來,那姐姐就是秀才娘了。”
這年月考進士考舉人難,考秀才也不容易,在他們這地方,穆家根基深,祖上卻沒個能讀書的,若再能考個秀才回來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穆太太眼中頓時迸發出一股強烈的目光來,不說考秀才,隻要能變正常,怎麼著都成啊。
瞧見他娘眼中的亮光時,穆唯昭的心突然就抖個激靈。
完了,他娘動心了!
果然,穆太太很是欣慰道,“你能有如此想法娘非常高興,你放心,娘這就讓你去請夫子去,讀書的一應物品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全都給備齊嘍。”
穆唯昭如遭雷劈,整個人更傻了。
薛雲珠起身道謝,“多謝娘了。”
請夫子讀書這事兒算是定下來了,薛雲珠也算了結了一個小心事,心情也好了些,她伸手握住穆唯昭的手道,“走夫君,我們出去玩去。”
穆唯昭趕緊高興起來。
還未等他高興完呢,薛雲珠又說道,“畢竟過兩天咱們就要讀書了,就不能經常出去玩了,趁著還沒開始咱們好好玩幾天吧。”
穆唯昭:“……”
現在傻的更徹底一些來不來得及?幸虧沒在這時候恢複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