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胡進和顧長卿這事兒,穆唯昭回去連提都沒跟薛雲珠提過,薛雲珠也不知曉,隻覺穆唯昭用功的程度更深了。
對此,薛雲珠以為是縣試將近,穆唯昭臨陣磨槍。
很快到了二月初八,一大早薛雲珠就將穆唯昭喊了起來,用了廚娘儘心準備的早膳,薛雲珠便準備送穆唯昭去縣衙參加縣試了。
才出了門,穆唯昭便開始提要求,“傍晚的時候雲珠妹妹來接我好不好?”
薛雲珠點頭,“成啊,那你得考的好點。”
穆唯昭下巴微抬,“必得案首。”
他自信,薛雲珠也不好打擊他,便順勢誇獎,“昭昭哥哥自然是最厲害的。”
參加縣試的人多,此時縣衙門口早就聚集了不少的人,薛雲珠坐在馬車上沒下去,眼瞅著穆唯昭提著考籃進了縣衙。
馬車還未走,便聽得外頭有人道,“穆家那傻子已經進去了?咱們這次可不能考的差了,到時候好好嘲諷他一次。”
薛雲珠微微蹙眉,忍不住掀開簾子,就瞧見外頭顧長卿正送胡進過來參加縣試。說話的兩人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便朝薛雲珠看了過來。
“喲,這不是穆傻子的娘子嗎,怎麼,不放心傻子過來瞧瞧?”胡進最初還對薛雲珠起過心思,後來被倆人羞辱,便憎惡上他們。
薛雲珠笑了笑道,“我還當哪裡有狗吠,原來是胡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你!”胡進瞪眼就要上前理論,顧長卿攔住他道,“胡兄,時候不早,趕緊進去吧。”
“咱們等著瞧。”胡進瞪了薛雲珠一眼便往縣衙去了。
薛雲珠點頭,朝胡進喊道,“行啊,我等著。”
顧長卿眉頭皺的更緊,見薛雲珠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準備放下簾子走人,顧長卿趕緊走了兩步,“雲珠。”
薛雲珠看他,“顧秀才有事兒?”
顧長卿一臉嚴肅道,“胡進家裡雖是商戶,但此人結交極廣,你們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哦?”薛雲珠輕笑,“因為他交友極廣不好招惹,所以顧秀才這才與他是至交好友?顧秀才不光學識過人,連結交朋友的本事都無人能及呢。真是慚愧。”
說完這話薛雲珠直接將簾子放下讓車夫回去,顧長卿咬牙道,“雲珠,你跟著他。沒有好處的。”
薛雲珠涼涼道,“那就不乾你的事了。”
不乾他的事了?
嗬!
顧長卿看著馬車走遠,憤恨的攥緊拳頭。
薛雲珠回到家便去畫衣服樣子,用了午膳後瞧著時候不早便去縣衙外頭等穆唯昭。
傍晚時分縣衙門大開了,一眾生源從裡頭魚貫而出,薛雲珠坐在馬車上遠遠盯著大門,沒一會兒便瞧見穆唯昭提著考籃朝這邊過來了。
一上馬車,穆唯昭先提起茶壺喝個底朝天,然後憤憤道,“縣衙的桌椅實在太破舊了,吱吱呀呀的險些散了架子。這一天又不敢吃喝,老子現在又餓又渴。”
“老子?”薛雲珠忍不住瞥他一眼,“要不要好好組織一下語言再說話?”
穆唯昭頓時就知道說錯話了,忙改口道,“為夫現在又渴又餓。”
“這還差不多。”薛雲珠打開馬車上的小櫃子,取出一包糕點來,“先墊墊,家裡廚娘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回去就能吃了。”
饒是如此穆唯昭還是多吃了幾塊,接著對薛雲珠道,“你猜猜我考試的時候和誰挨著了?”
薛雲珠看他,“胡進?”
穆唯昭點頭,“就是他,他還想算計我,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倒黴了。”
“考砸了?”薛雲珠想不出來到底怎麼倒黴。
穆唯昭得意道,“我們考試的桌子都晃晃悠悠的壞的很,他想算計我把我桌子給踢壞,結果被衙役瞧見,便把我倆的桌子給換了,結果快考完時他的桌子散架了,就這麼簡單。”
薛雲珠聽了也想發笑,隻不過他有些懷疑到底是胡進先招惹穆唯昭還是穆唯昭先招惹胡進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穆太太和穆老爺沒去接,在家還猜測穆唯昭考的好壞,但當人到家後卻默契的沒去提。
反倒是薛雲珠開口問了,“考的如何?能不能得案首?”
話音一落,飯廳裡一片寂靜,穆太太和穆老爺滿臉擔憂的瞧向穆唯昭,生怕這話刺激到穆唯昭。
可誰知在他們的擔憂中穆唯昭神色自然的點頭,“當然。”
好歹也是當過皇帝的人,若是連一縣的案首都得不到那也實在太丟人了些。
薛雲珠伸手摸摸他腦袋,“昭昭哥哥真棒。”
穆唯昭神情得意,一抬頭見他爹娘跟見了鬼是的,頓時皺眉,“爹娘不信兒子能得案首?”